“他们以为买个下崽的猪呢,随便配都行!
我逃出来了,我们没有结婚证,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想到这个屈辱,阮四月不由得哭了出来,
远离家乡,远离所有的熟人,眼前只有一个异乡的男人,她似乎卸下所有的伪装,哭得止不住,
怕声音打扰了邻居,她压抑着声音,身体的抖动却越发厉害,
那个年纪比父母辈还大的一米八大床吱呀呀唱起歌来。
“四月,你别哭,哭得我心里难受,”
雷志勇说。
阮四月不听,依然断续说着,
“我想逃离,被闺蜜带出来,却给我带到了发廊,我不干,
她生气了,我半夜从她那里出来的,我哪里知道,这大过年的根本没有人招工,我,我,”
隔壁传来一阵敲墙的声音,
随之一个男人愤怒的声音,
“还让不让人睡了,忍你多久了,显得你能耐不是?”
雷志勇知道,对方误会了,他想拼力让床安静下来,
用手和脚控制着床,却控制不住。
“四月,你想开点,这床的声音吵到隔壁了。”
阮四月太久的委屈,哪里那么容易收得起来,她默默坐起来了,下床,站在床前的地面上,
依然哭得双肩发抖。
雷志勇起身,开灯,
给阮四月拿了一件外套披上,
来自雷志勇的关心让阮四月心底深处的一点坚强彻底崩溃,
她身子一软,就往地上瘫,
雷志勇迅速地扶起她来,好软绵绵地身体靠在雷志勇的身上。
雷志勇觉得很是不妥,但看她情绪崩溃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么让她在自己的怀里痛哭。
良久良久,阮四月抽噎渐停,心里的理智也逐渐恢复。
她迅速从雷志勇的怀里起开,
“雷哥,对不起,是我失控了。”
“去床上睡吧,”雷志勇说。
阮四月抢先一步往床尾的地板上走过去躺下,
“你躺地板上,我怎么能睡着,还是你睡床上吧”
说着钻进被子,把被子裹紧。
雷志勇看着床尾地板上那个瘦小的人,
即使裹着被子,也是那么瘦瘦小小的,不注意好像被子里没有人似的,
心里不由得一阵异样的心痛。
他救下她的时候,这么瘦弱的女子,在能够逃离坏人魔掌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逃跑,
反过来冲过来帮助他打坏人,这小小的身体里有着多大的勇气和力量啊。
看看宽敞的一米八大床,即使铺两床被子,也足够两个人有一定的距离。
他无奈地说,
“那你也睡床上来吧”
阮四月听到雷志勇这话,迅速起身,把自己的被子放在床的一边,也裹成一个圆筒状。
雷志勇又去地上把另一条褥子拿上来,认真地卷成一个长卷,
把这长被子卷,竖着放在两个被筒中间,做成一条明显的界线。
“好了,睡吧。”
这一次,阮四月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睡眠呼吸。
雷志勇却辗转反侧睡不着,突然觉得一条腿搭在了自己的身上。
黑暗中雷志勇露出宠溺的笑,
睡觉真不老实,隔着一条被子还要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