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看阮青梅还想问什么,便说,
“你先回去吧,以后我再和你说。”
其实阮四月和凌峰相处这几天,她一直处于很割裂的状态。
一方面,使劲地感受来自凌峰的温柔,享受自己从来没有享受到的爱情,
一面心里又是纠结与痛苦,
好几次睡梦里,都梦到一个病床上一个陌生的孩子向他呼喊,
“还我爸爸!”
她想放下一切道德,和凌蜂好好过幸福的日子,
但她根本无法这样麻木自己的良知。
阮青梅一肚子的疑惑离开了工厂。
阮四月跟着人事,拿着刚领的东西,穿过好几个大楼,来到自己的宿舍,她对这里充满了陌生与好奇。
这个西美电子厂是大月镇最大的工厂,有五个分厂,她们所在的厂区是西美一厂,也是总厂,也是最大的。
楼与楼之间的空地上都是公园一样种满了绿植与鲜花。
宿舍也很干净,一个宿舍六个上下铺,住十二个人,里面还配有两个卫生间。
一切超出了阮四月的预料。
阮四月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家里还是露天的旱厕。
她不理解,为什么阮青梅一说起工厂生活就那么抗拒,
毕竟这次阮青梅也跟她一起来了,
她还是很开心,以为自己拯救了阮青梅。
宿舍全是十八到二十多岁的姑娘。
招工要求上都是十八到二十五岁,超过二十五岁的都只能是老员工。
大家都很热情,刚刚从老家回来,叽叽喳喳地吵得像鸟的天堂。
阮四月沉默地铺着领来的床单,对头床上一个微胖女孩,主动过来帮她揪了一下床单,
“你这么漂亮啊,我叫丁微微,你呢?”
阮四月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但是咱们国人内敛,第一次见面夸漂亮的并不多,不由得对丁微微笑了,
“谢谢,我叫阮四月。”
“四月,是四月生的吧?”
“对。”
“我再猜,你爸妈要么是没有文化,要么是没有那么疼你,这随口起的名,也太草率了。”
阮四月苦笑,爸妈确实没有文化,也没有那么爱她!
丁微微看起来年纪大些,在宿舍里算得大的了,性格看起来十分活泼,
“四月,看你年纪不大,来这边打工多久了,”
“第一次来。”
“我在这里打工好几年了,我跟你说,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你分到我们宿舍,大概率分到我们那车间,可累可累了,
新员工没有两个月,都赶不上流水线速度的。”
另一个老员工李花说,
“丁微微,你吓人家新员工干啥。”
不过转头也和阮四月说,
“不过微微也没有吓你,咱们这厂都是血汗工厂,我们这个车间又是死亡流水线,
本来还可以的,去年起来了个变态领导,把流水线的速度调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