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就太卑鄙了,这几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好感,算什么呢?
安吉娅醒来的时候,胸腔内一阵绞痛,像是有无数的刀片,镶嵌在内。
明明没有流血,那一片却像是已经伤得体无完肤。
休息了三天的丹里斯早早的就出门去皇宫参加会议了。
佩米医生也在她吃完早饭之后赶过来给她检查身体。
“安吉娅王妃殿下,您知道自己中毒了吗?”
佩米医生打量了她几眼,一夜过去,病痛把她折磨得多了几分死气。
他每每看到那苍白的皮肤,都觉得更白了几分,好像她皮下没有鲜红的血液在流淌。
安吉娅听到这话,反应淡定的可怕,但还是几不可察的躲开视线,问他:
“是什么毒?”
“一种慢性毒,看来您也不知道是什么毒呢,您能告诉我您的咳嗽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佩米医生边写着检查结果,边问她。
安吉娅想了想,含糊其辞的回答:“太久了,不记得了,咳咳咳。”
佩米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皱起眉头。
这病恹恹的丧感,仿佛不畏生死。
“大概时间呢?一年前?两年前?还是更久之前?”
“更久之前吧。”
这安静的工作间内传来她有气无力的声音,似乎并不想多说什么。
“安吉娅王妃殿下,您以前有受到过什么精神上的压迫,或是经历过很绝望的事情吗?”再这样下去,佩米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安吉娅手一抖,眼中闪过慌张,悄悄地收紧拳头,又马上调整了过来。
冷静的开口:“没有。”
“丹里斯殿下很担心您,如果您想起来以前生病的时候服用是什么药?又或是想起最早出现咳嗽时的一些症状,”
他撕下笔记本上写了地址和电话的纸:“请给我写信或是打电话。您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们首先要把您体内的毒清理了,才能慢慢调理身体的其他毛病。但我需要弄清楚您中的是什么毒,又还有多少毒素累积在您体内,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佩米医生劝了很多,也没能开导她,最后叹了口气,给她开了一些止痛药,和营养剂,一脸艰难的离开了。
他只能回去翻书对草药,慢慢排查了。
安吉娅面色苍白,又穿着浅色的长裙,唯独鲜艳的就是那一头蓬松的红色卷发。
她拿起桌面上的纸,随手夹在了一本书里。
唤来了贴身女佣。
“咳咳咳……今天有收到公爵夫人的来信吗?”
女佣满脸担心地看向她:“没有。”
安吉娅表情一沉,浅金色的眸子低垂着,像颗冰冷的琥珀,眸光阴冷。
她伸手拉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印有精致浮雕的信封,递给女佣。
“帮我把这个寄给公爵。”
皇宫议事厅内。
激烈的探讨声,覆盖了整个装华横溢的大殿,全都是因为丹里斯王子说铁轨被偷的事情。
好像有上千万只蚊子同时嗡鸣,吵得王座上的国王头疼。
丹里斯一个人平等的指责完了所有参与铁路建设的官员,大殿内一大半的人都被他怼了。
事发突然,与其等到这个偷铁的人先对他发难,还不如他先发制人,公开处刑。
与实际那可以算在损耗里的铁矿石不一样的是,他拿出重重伪造的证据,透露的是有大量铁轨原材料失窃。
让所有人都陷入相互猜忌中,钓出幕后黑手。
丹里斯一身裁剪合体的黑金官服,站在最前方,卓越的气场和身高优势让他在人群中格外扎眼。
同样气质出众的还有身边另外一位王子。
丹里斯眸光清冷,侧目看向身边的卡莱三王子。
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听着身边的人在争吵,甚至还带着点看戏的玩味。
虽然也跟丹里斯一样人高马大,但那棕色的短发就显得没有那么精致贵气。
感受到他的视线,卡莱侧头,与他对视,唇边勾起一个挑衅的弧度。
丹里斯又不动声色的观察起其他人。
站在大殿另一端的首相,也跟他们一样沉默不语,丹里斯却生生看出了几分慌乱。
他陡然拔高音量,磁性的声音像低沉的钢琴键,贯穿整个大殿。
“各位吵够了吗?这里是议事的大殿,不是一群围着一块烂肉的苍蝇。”
话落,殿内一下就安静了许多。
有些在争吵的大臣还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