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放大的拳头直直朝着自己的面部袭来，达娜·赞恩打了个哈欠，无动于衷。

爱丽丝惊讶地眨了眨眼，拳头触碰到的地方具有实体感，这一轮进攻确确实实奏效了。

“恭喜你完成了第一步，但这次进攻还远远谈不上有效进攻。”达娜脸上因为挨了一拳，声音发生了些许变化，在爱丽丝一脸萌然之中，她抓住了后者的脚踝，瞬间倒提起来。

察觉到达娜手上给予的力度能够挣脱，爱丽丝后空翻完美落地，只是脸上不太好看。

“喂，这可不公平。”

“也许吧。”达娜伸出义肢，揉了揉自己有些通红的右半边面颊，“但MMA并不是完全的计分制，或许你认为击中对面的脸就获得胜利，但这只限于你这一下能剥夺对面的行动能力。”

爱丽丝捏紧拳头。

果然，这具身体在力度上达不到要求。

达娜径直走上前，爱丽丝保守地退后相同距离，望向似乎没有摆出格斗姿势的导师，一脸警惕。

注意到这一点，达娜站定在原地，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进攻时尽可能贴近对方，防守时拉开距离——你有考虑到减少决斗时的固有劣势，虽然比不上专业人士，嘛，但已经足够了。”

“年龄并不是衡量教学力度的标准。”爱丽丝放低身子，两只脚拉开，后脚距离前脚一脚半，脚底离地。

“所以？”蹲踞式起跳的动作倾向如此明显，达娜依旧双手抱胸，等待爱丽丝付诸行动。

这一轮爆发对成年人来说还是有些班门弄斧，两人之间的距离或许几步之遥，但如果带入到爱丽丝的步长，时间消耗的会更多。

与满怀信心的小萝莉不同，达娜看着即将进入攻击范围的拳头，脑袋里开始读秒。

数到“2”的时候，爱丽丝的攻击终于即将要沾到达娜。

当然也只能是“即将要沾到”。

对于有初始加速度的蓄力一击，即便来自萝莉，达娜可没有硬接的勇气。

脑伴提示音：触发达娜·赞恩的“MMA大满贯”被动，100%格挡肉身攻击。

爱丽丝逐渐扬起的嘴角突然僵住了——达娜的右手只随手一张，把不可能拦下的直拳死死握住。

要知道，爱丽丝是朝着达娜负伤的右脸去的，在如此近的距离，左手横过来的格挡方式更迅速。而且，在脑伴的细节捕捉下，达娜最开始下意识想用义肢，但在转瞬即逝的思考之后，将右手提前部署在直拳的进攻轨道上——而此时直拳距离目标区域只有两三个手掌厚。

前世的特工意识让爱丽丝仅仅只失神零点几秒，在发现被卸力之后，她立刻找寻脱身方案。

但这次的挣扎没有之前一次那么简单。

随着她不断尝试扭动，达娜的力道随之增大。

最终，铁箍攻势成形，识时务者成俊杰（主要是手太痛了），爱丽丝转变战略，以两人握住的手为支点，朝达娜身上荡去。

结果一脚踢到义肢，进入僵直状态。

已经胜券在握的达娜没有闲着，轻松提起爱丽丝，义肢从后者两条小腿的后部穿过，环了一圈顺势抱起小萝莉。

“心急可是大忌。”放开爱丽丝的小手，达娜轻轻抚摸着金色的发丝，还未完全成熟的柔顺带来了和撸猫不一样的快感。

“但也有进步——你重视了我的进攻。”爱丽丝吹了吹被捏红的部位，企图减少带来的痛感，她有些骄傲，“你防守的力度没有控制住，你也乱了阵脚，至少那一刻是。”

“这一点我不否认。”达娜把爱丽丝小心地放到地上，无奈回答，“作为老师，我得把握课程的度，以生为本。”

“你不是BOSS，你是谁？！”爱丽丝本来还想放松，听到达娜这句话立马抱头蹲防，一脸戒备地和达娜保持安全距离。

“毕竟你是我带的第一个学生。”达娜这句话非常真诚，只是语气用“哭笑不得”形容更为合适。

“这只是一项交易，BOSS。”爱丽丝贴到达娜边上，朝她狡黠地挤挤眼，“想必阁下对消极怠工理解得非常透彻。”

“那是在酒馆没有起色的前提。”达娜挠挠脑袋，被爆了黑料让率真直爽的她倍感尴尬，“你在战斗方面的天赋是我目前见过最好的，作为我的第一位学生，不管是哪个方面，我都应该彻底激发你的潜能。”

“我宁可没有这样的天赋，何况，这也不算天赋。”某小只的低声呢喃达娜尽收耳底，她保持沉默——这是她的优点之一，能读懂空气。

“今天的训练先到这吧，我们要循序渐进。”达娜摸了摸自己的裤袋，将找到的一颗糖果递给爱丽丝，后者的忧郁立刻被糖果新颖的包装吸走，“赛博口味的薄荷糖，VA-11 Hall-A限定款。”

小萝莉仔细把玩手里的糖果，几分钟后，打开包装纸，拈出其中宝蓝色的圆珠。

“颜色比我想象的还要深一点。”爱丽丝把那颗圆珠送入口中，舌尖触及，便将薄荷糖完全包裹，与味蕾接触。

她闭上眼，停止口腔内的一切活动，等待薄荷糖的信息传上大脑中枢。

“甘草。”她的鼻腔抢先闻到熟悉的气味，脑伴随之开始分析薄荷糖的成分，“你们很喜欢用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