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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治疗

白苗住院后,家里乱成一团糟。外甥阿刁最近老是被老师投诉,他时常去学校的路上慢慢吞吞,班主任看到点了还没到班级,就会打电话给蓝月追问。

放学了至少玩半小时才回家,他偷偷把零花钱拿去买零食或者买小玩具,上课时有次在玩小玩具,被语文老师发现了,就罚站,没收了玩具。语文老师就和蓝月投诉,让阿刁写检讨书。

他每天放学后在小区门口的钢琴培训中心学习钢琴,因为他一玩起来就忘记时间,老师发现他迟到了快二十分钟还没到,又打电话到家里投诉。

阿刁回家,蓝月就质问他去哪里玩了?小朋友说他就在小区里慢慢走啊。蓝月说现在公公生病住院了,你要乖一点。这个学期都没有空管你学习,你自己自觉点,不然到时候考试你怎么办?这两天很多老师都投诉你阿,说你上课迟到或者不专心。

阿刁说老师要投诉我也没办法啊,我都习惯了。小朋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白珍被他逗乐了,想想孩子也很可怜。突然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可能也知道公公生了很严重的病。以前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现在他就变成没有什么人管了,大人们都乱成一锅粥,他可能也是没有安全感吧,就会闹腾一下,让大家关注他。

蓝月下楼去散步,遇到了阿刁同班的一个同学小莫,他嘴很甜,打招呼说婆婆,你今天的发型和裙子很衬阿,然后就说到阿刁在学校老吃零食,买那种一毛钱的零食,还玩烟牌。这把蓝月吓一跳,一毛钱能有什么零食?蓝月回家后,从阿刁的书包里搜出了一盒烟牌,就是那种印刷了烟的LOGO的纸牌,小朋友们会在地上拍打烟牌,看谁的翻过来。

蓝月气得火冒三丈,拿起衣架就要打阿刁,她问他去哪里来的钱?阿刁说捡的。蓝月说我怎么没捡到?你为什么撒谎?

阿刁说他在小区水沟捡到的一块钱。蓝月就直接用衣架打了他:“谁让你捡的?脏不脏?一块钱能买到什么零食?你是不是买一毛钱那种零食?每天在家里这么多好吃的,还要吃这些垃圾食品?你去哪里得钱买的烟牌?……”蓝月气不过,打了他好几下。好在阿刁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他没有喊疼,他只是注视着蓝月,没有说话。

蓝月接着还要打,阿刁突然上前要抢衣架,挡住她的打。蓝月大叫:“你是想要气死婆婆吗?如果外婆也不管你了,你怎么办?你看公公之前也被你气的,现在都生病了。你要不就回北京去,让你爸妈给你找个学校!你没有北京户口,看你以后怎么读书?”

阿刁委屈地哭了。他说:“婆婆,我下次不回了。”蓝月自己进房哭去了。白珍正好从厨房煮粥出来,看到阿刁在无声流泪,她温和地对他说:“你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要是想吃零食可以和婆婆说能不能吃,自己去偷偷买万一吃坏身体怎么办?你想不想长高阿?”

阿刁含着泪点点头,白珍说:”那就要多吃营养的东西,不要乱吃零食噢。吃多甜食对身体不好,长不高,怎么办?你有没有偷拿家里的钱阿?“

阿刁这才说他从外婆佛堂的存钱罐里偷拿了硬币。他看到大人们最近都没有理他,他就偷偷拿了。以前公公会给他买好吃的。最近就没有,他不是很爱吃水果。

白珍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是男子汉,现在公公生病了,你要按时上下学,好好学习,完成作业,公公才会快点好起来。

说着说着,白珍自己也泪流满面。阿刁见状,问她:”姨姨,公公是不是好不了了?前几天,他跟我说,如果他早一点看病,就不会这样。他说以后不能陪我一起下棋了。“

白珍抱着他泣不成声。过了一会,她抬头看到时间差不多要去钢琴课了,让阿刁收拾好书本,赶紧去上课。白珍这次回来就住在娘家,她是瞒着婆家回来的,和高兴也统一了口径。高兴周末才回来,他调休了五天。

白珍不会骑电动车,她每次给爸爸送吃的都是走路去,大概半小时。她把白粥送去医院,这时已经六点了。爸爸坐在床上看电视。她问爸爸饿了吗,爸爸说吃过了。他下楼买了馄钝吃。她说这个保温饭盒,晚上饿了他可以吃。她还带了蓝莓,但是爸爸吃了几颗说太酸就没吃了。

她带去的益力多酸奶,他倒是喝完了,又给他带了新的。她帮爸爸把脏衣服收拾好一会带回家清洗。现在爸爸还能走动,如果他们送吃的或者医院饭堂没有好吃的,他就会下楼去街里吃东西。医生说他只能吃流食,家里基本给他准备的都是白粥和咸菜,他不吃其他的菜,即使做了带去,他也各种挑剔,说青菜太老,或者肉不好吃。

白苗以前都是家里的大厨,家里其他人都很少下厨,当然做的东西没有那么好吃。他生病后对于吃比以前挑剔很多。带去的吃的基本都是倒掉的。

蓝月每次煮就是用电压力锅,直接放米或剩饭煮成粥,没有那么用心地熬粥。她放好后就一般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她做事也比较拖拉,送饭经常都是到了饭点后半小时到一小时。有时候白苗饿了就会打电话催,等不及了,就去街上吃。

白珍来医院前,蓝月交代她去和医生问一下白苗的情况。之前医生说等女儿们回来,让她们找一下医生。医生曾经和蓝月说过一些情况,但是她不太懂。

白珍等爸爸吃了药,躺下了。她才离开病房,关上门,悄悄去了医生办公室。晚上医生办公室还是很热闹,很多病人家属在找主治医师了解治疗进展情况。

白珍也去找了主治医师覃医生,这个医生是个90后,还比较年轻。医生把入院当天的肝功能、两对半和影像检查都和她一一讲解了,告诉她现在她爸爸的情况不容乐观,肝功能指标还在增高,乙肝病毒复制活跃。

医生已经给他用了护肝药、乙肝抗病毒药物,目前肿瘤比较大,出现了癌栓,意味着到了肝癌晚期,错过了手术的最佳时期,年纪又比较大了,建议保守治疗,就是住院消消腹水,延长寿命。

希望家属们能让病人知道他的病情,让他也好配合治疗。病人现在情绪波动大,早上还不停地追问医生和科主任他的病是什么病。他们科主任就只是告诉他,他是肝硬化。

但是病人可能自身也感觉到情况不好。他想出院,说在医院住的难受,睡不好。毕竟三个人的房间,互相干扰比较大,而且这个医院是老医院,住院部的硬件条件比较差。

这层病房只有三个病房是带厕所的,白苗他们的那个病房就是有厕所的。其他病房的病人及家属上厕所、洗澡都可能会去那里解决,不能很好地休息。

白珍也看到确实住院条件比较差,妈妈之前是想让白苗去市人民医院的,那里规模大,住院部是新建的,医生资质更好一些。

但是白苗坚持要来这个骨科医院,虽然它也是三甲的,但治疗肝癌并不是最出名的。可是白苗对这里就很信任。大女儿白珍当年出生也是在这个医院。

也可能因为当年白苗的二弟也是肝癌走的,他当时住的就是市人民医院,在那里住不到一个月,就去世。当时发现说是晚期肝癌,医生建议找直系亲属进行肝移植。

白苗他们四兄弟姐妹,其中只有小的弟弟是没有携带大三阳或小三阳的,是健康的。但是他们生活在乡下,让他们做肝移植是很难接受的,认为这个对身体不好。不久,白苗的二弟就去世了,留下了妻子和一双未成年的儿女。

白珍听着医生说的,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医生说,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要快,可以试试新的疗法如免疫疗法,靶向药。但是这些都是自费的,要去大一点的城市,他们这个小城市很多新药是没有的,要申请,需要时间。免疫疗法那种也需要时间在实验室培养。

白珍又问他病人能不能坐高铁、飞机之类交通工具,医生笑着说目前看还是可以的。他说你父亲以前身体素质应该比较好,看他到了这个阶段还是说话声如洪钟。白珍说确实,没想到他会一下子病了这么严重。

医生说,你们没有每年给他体检吗?白珍说,他比较固执,之前单位每年有体检,他有时候也不参加。她记得几年前听爸爸说起参加了单位体检。这两年就没有听说。医生说如果每年体检,会及时发现异常,不会到现在一发现肿瘤就已经这么大了。

医生说了下治疗的方案,现在消腹水大概要三五天,他们每天都会给白苗做肝功能和两对半的检查,一周拍一次CT。但是白苗会很抵触。需要他们家属沟通一下。

白珍说按照她妈妈的意思,不想她爸爸知道自己的病情。担心他承受不住,一旦精神崩溃,就有可能放弃治疗。她也听说很多重病的病人家属是不让病人知道病情的,确实会有的人知道后自暴自弃。

之前白珍一个同事的妈妈,听说二十多年都没进过医院,非常健康。退休后不久,突然咳嗽了一段时间,吃很多药都没有好。当时还以为只是感冒咳嗽,后来去了一家医院拍片说是肺癌。

这个妈妈很奇怪,她不抽烟不喝酒,一直很健康的生活方式。当她得知自己得了肺癌,住院后没几天就起不来了。幸好他们家条件好,有几套房,当时卖了一套,给她用新药治疗。

这种新药针对亚洲女性肺癌患者,要求是没有抽烟的初次确诊患者,药费还比较昂贵,一颗药500美金,一个月至少4颗。用药一年后,她情况好转,没有其他副作用和并发症。

据说用这个药很多患者半年后有其他的问题,甚至去世了。而她妈妈非常适用这个药。之后医生说她妈妈的情况,可以转用国产的特效药了,国产药就便宜很多,一个月花销在两千左右,可以用社保。

这个女生的妈妈现在还健在,已经没有用药了,她的肺癌已经清除癌细胞了。但是过程用药也花了一两百万。像这样的情况还是个例,很多用了特效药后,会有新的问题,或者不断更新换代药后,到没有新药跟上了,就去世了。

覃医生人比较热情,他解答了白珍很多的疑问,他也提到每个人体质不同,用特效药会有不同反应。像她父亲的情况需要快,先要做肿瘤基因检测,但他们当地没有检测机构,他们可以帮提取体液做这个检测,检测费是交给第三方的,不能用社保。最快明天可以做,问她是否要做。

白珍想着如果能出来肿瘤基因检测结果,这个报告拿去北京或者深圳治疗的时候,也可以用上。于是就答应了。第二天下午刚好妹妹白梅也会赶回来。

白珍第二天中午送饭过去,就在那里陪着爸爸。白苗睡午觉的时候她就在那里等着。到了两点,还不见医生过来,她催了几次,医生说提取体液需要几个医生一起,他们要在B超下提取。第三方检测机构取样品的人也还没过来。

白苗就先洗个澡,白珍去帮他提了开水回来,帮他倒进桶里。他自己下床拎着水桶要进去厕所。白珍看到以前健壮的父亲怎么一下子瘦了很多,变成了有些瘦骨嶙峋的老人了。

他有些颤巍巍地拎起半桶开水,白珍忙过去帮他拎。他看着娇小玲珑的女儿现在主动来帮助自己,她小的时候在怀里撒娇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现在女儿已经在承担这份责任了。他眼里湿湿的。他很难过,让女儿放下工作回来照顾自己。他自己慢慢走进厕所,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感觉清爽很多。白珍帮忙把脏衣服收好,晚点带回家。到3点,那个第三方检测机构的人才过来。白珍就过去问了他,原来他们是上海一家机构,叫艾瑞的检测机构。

他拿出好几份别人的报告,告诉白珍他们一般五个工作日到十个工作日出报告,样品是寄到上海检测。检测费9500元,需要自费,不能用社保。

白珍赶紧和妹妹商量,妹妹也觉得先做检测。于是白珍赶紧付钱,让他们赶紧检测。付了钱后,医生们就很快过来了。两个医生一个护士,拉上了白苗病床前的帘子。给他肚子先打了麻药。然后过了半小时,用一个大一点长一点的针头扎进去,取出来体液。

白珍站在那里不敢看,她站在洗手间的窗前,暗自落泪。她听到父亲喊疼的声音。尽管肚皮是打了麻药,但是里面没有。她心如刀绞。过了十来分钟终于好了。她看到父亲的肚子上有个自留管在那里,医生给他套上了一个袋子,方便把腹水按时排出来。

白苗有些虚弱地闭着眼躺在床上休息。医生说这两天不能洗澡,本来他今天还想洗澡,刚才折腾一下,他感觉很累,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过了一会,妹妹和妹夫赶到医院了。白苗听到响动,醒了。他很开心看到他们回来。但是他内心也有不好的预感,大家都突然回来了。

妹妹也在安慰爸爸,让他好好休息。白梅等爸爸睡了,和姐姐又一起去了医生办公室,找了科主任,这个主任认为他们家不让病人知道病情,有些掩耳盗铃。如果不让病人知道,他不配合治疗,他们医院也很难做。而且他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就是消炎、抗病毒、消腹水。建议她们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联系大医院转院,做进一步治疗。

白梅和白珍都很难过。医生又说,不一定要去北京深圳这些大城市,可能医院不好约,去南宁就可以,比较经济,他们医院之前一个医生也是这种阶段,治疗后,吃特效药,现在已经过去四年了,还在上班,活得好好的。

姐妹俩心中燃起了一点希望。接下去就是等检测结果出来。姐妹俩轮流来医院照顾,这几年爸爸妈妈帮忙照顾阿刁,白梅的做饭技术深得父亲的遗传,她就每天负责做饭。白珍和蓝月轮流送饭过来。

蓝月和白苗前几年都是那种冷漠的相处模式,这次白苗生病,她也会到医院陪着,他睡觉的时候,她在旁边织毛衣或者默念经书。他醒来的时候,她就照顾他吃东西,或者聊一下家常。

白珍和白梅都感觉有些不解爸妈之间的相处模式。白梅还问过阿刁,平时公公婆婆都是怎么相处的,小朋友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之前,他们俩时不时用潮汕话在那里大声说话。

白梅说她也不理解,发现两个人好像有什么芥蒂,她们姐妹俩制造了机会让蓝月多去医院陪一下。等了一周后,检测机构那个业务员说这周五肯定会出结果了。

但是还是没有出,回复说之前采的腹水的样本不符合要求,没有检测出来。但是当时同时采了血液的样本,现在正在用血液做检测,需要等五天。

白珍非常生气,打去这个机构的上海总部问,怎么会这样,回复也是一样的,说样本出现不符合要求也是常有的事情。让她耐心等待,实验室也要时间足够才有结果。

白珍很担心因为这样耽误了病情,父亲的情况每况愈下,多一天就多变数。但是没有结果她们去了异地就医,也是一样要做这个检测,现在已经付钱了,对方也不会退回钱。

白珍也建议妹妹白梅找一下北京的医院,赶紧预约。她觉得北京有全国最好的医疗资源,对于疑难杂志比较有概率治疗。白梅平时工作也是比较繁忙,这几天回来一颗也没停,到哪里都带着笔记本电脑,在那里处理工作的事情。之前她在北京自己都很少去医院,她都不了解怎么预约的流程。

白珍告诉她去哪些公众号预约,还把自己已经做了功课的几家医院,几个医生都发给妹妹,并告诉她如果爸爸的情况复合特效药的要求,在当地的社区医院就可以开药的。

白梅表现并不是很积极,她说就算爸爸去了北京,白天他们都上班了,他一个人在家,也不是太好。白珍有点恼火,工作随时可以找,父亲只有一个。她感觉妹妹并不是很积极。

而前两天,妹夫安慰爸爸的时候,还和他说他们存有钱,让他放心治疗。当时爸爸还很宽慰地和白珍说,她妹夫说他们存有八十多万现金,让他安心治疗。他和蓝月也说起,如果他这次能逃过一劫,假设多活十年,他每年退休金可以领至少八万,十年就是八十万,也不错。他心里还是希望能治疗好的。

白珍自己也留意深圳的医院和医生,万一妹妹他们约不到,她就约深圳的。她感觉蓝月和白梅似乎都不是太积极主张治疗,反而她自己在张罗。

她们三个私下聊过,蓝月认为,去南宁治疗的话,阿刁上学谁照顾,不是荒废了孩子?而且去那里人生地不熟,还要租房子,至少要治疗几个月甚至一年,那成本很高。

白梅当时也表示她不可能抛开工作,来照顾病人的。这话一出,白珍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好像爸爸是她一个人的爸爸。她也有工作,但是目前她已经放下工作。

她已经在找中介放盘,打算卖了她在深圳最早买的一套房子。她暗暗查看了自己给父亲买的医疗险和重疾险,遗憾的是去年因为他们经济紧张,没有及时续保,已经脱保。不然这次的情况,他们的经济压力可以大大减轻。

目前白珍他们夫妻俩因为前几年经济环境好的时候,换房换车,曾经贷款过,还在负债中,他们的经济压力并不比白梅轻,只是他们不会说出来。

她看了下自己的所有保单,能弄出钱的都提前弄出来,还把其中一份理财保险退了,里面还剩下六万。她算了下他们每年交保费也有十几万的费用。每个月负担保费和房贷都有三四万。

她这次请假回来,黄忆还在继续上班,不能停。他只是休息几天回来。黄忆也同意她卖一套房。他认为能救一命也是值得的。钱还可以再赚。

有了他的支持,白珍也义无反顾。她庆幸当年在当打之年,自己还买了些房子 。现在还能想办法变现,一旦父亲要吃特效药,还是能撑一段日子。

白梅他们虽然说存有八十多万现金,但是他们一直还没有落上北京户口。当年王安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有单位想要他,愿意给他北京落户。

可是他一直想未来回到山东老家创业,拒绝了。现在孩子读书的问题是他们最迫切的问题,也是双方父母经常会挂在嘴边的难题。

白苗生病后多次提起,阿刁之后怎么办,谁来照顾,在哪里读书的问题。他还叮嘱白珍能帮家里就多帮一点,多出点力。他也知道白梅他们对于很多事情不是很上心。这也是他很担心的问题。

这天,白珍把白苗的衣服拿回来清洗。她把外衣外裤放入了洗衣机,放了消毒液,但是内衣裤和贴身的秋衣秋裤,她是手洗的。当时她没有戴手套,但是发现父亲的内裤有些尿液和腹水的印迹,她突然想起乙肝患者体液会不会传染的问题,洗完后她赶紧百度。

她发现这个问题不同医生在网上回答也是不一样。有的说要做好消毒,有的说没关系。她觉得以后还是戴着手套洗好一点。她也和妈妈说了洗衣服的问题。蓝月说她之前都是放一起在洗衣机里洗。不过他们那个洗衣机会自动杀菌消毒,自动烘干,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对于内衣裤要手洗的,他们都认为以后还是戴手套好一点。尤其万一手上有伤口时。当时医生聊到病情也建议家里的直系亲属最好都去检查一下,以后半年做一次检查。

白珍把家里消毒柜里的木筷子全部都丢了,换上了不锈钢的筷子,之前的碗很多也换了。她还发现家里的砧板已经用了多年,之前有过霉点,爸爸就只是用刀使劲刮了几层,然后继续用。她也给换了。

他们家的体检报告都出来了,妹妹他们一家都是阴性,之前都有注射过乙肝疫苗。但是由于白梅夫妻俩体重超重,都有脂肪肝和轻度肝硬化,医生建议他们适当减肥,定期复查。白珍夫妻俩的检查正常,但都是小三阳携带者,目前没有异常。

妈妈的检测是乙肝小三阳,肝B超显示有肝纤维化,显示肝硬化。医生给她开了抗病毒药物和治疗肝硬化的中成药。抗病毒的药一旦吃上就要坚持吃,肝硬化软化的药物如果已经转好,就可以不吃了。

那个肝硬化的药物还挺难买,医院没有了,他们是在网上买到的,一盒120元,吃三天,一个月要吃几千块钱。他们去医院看爸爸的时候,蓝月就告诉他检查的结果。爸爸这时候也意识到每年必须检查身体的重要性。

蓝月认为是白苗传染她的,但白苗却说在20年前左右的时候,蓝月当时不舒服住院就已经查出来急性肝炎导致乙肝,当时还治疗了一段时间,后来转为小三阳才治疗中止。他认为自己是蓝月传染的。蓝月絮絮叨叨又提到白苗二弟当年肝癌的事情,当时有人就建议他们家要每年体检一次。

白苗很生气说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他很讨厌提起二弟的事情。在二弟去世后,他经常做梦会梦见他们小时候一起玩。他和兄弟姐妹感情还是挺好的,小时候作为大哥都是他照顾他们。

他生病后,还不敢和家里的 兄弟姐妹们说。他们都是瞒着亲戚朋友住院的事情。即使是亲家也没和他们说。高兴和王安都在帮忙隐瞒自己的父母和家人。

这几天,白苗提出他想吃点海参,还有烤虾。白梅就在网上给他买了。现在他想吃啥,都尽量满足他,能吃得下多少就吃多少。但是海参做起来比较麻烦,白梅在网上参考了菜谱,亲手给他做了几次,吃了两三次后,白苗就不想吃了,说没有什么味道,没有酒店的好吃。

但白梅买了一斤,还有很多,就两姐妹分着拿回去到时候吃。烤虾白苗也就吃了几只。他还让白梅买了些毛尖茶。他想吃的东西都是吃一次就不吃了。

白苗和蓝月都觉得发生这种事情很丢人,不想要别人的怜悯和同情。他们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后,有的人会害怕而疏远他们。也担心对孩子们影响不好。

白苗的检测结果终于出来了。白珍这些天已经在网上做了很多功课,她第一时间就翻看了电子的检测报告,发现爸爸的肿瘤基因对特效药并不敏感,这让她很沮丧。可能接下来就只能选择保守治疗或者接受化疗。他检测报告里显示对于化疗药物会有一定的敏感度。

妹妹为了等着检测报告,她的假期也是一延再延,之前白梅也和检测公司打了好几次电话催结果 ,还提到太拖拉,耽误别人的时间。而且她这样休假,一天要扣800元左右。

白珍觉得妹妹这个话是说给她听的。在他们眼里可能觉得自己的工作是销售工作,相对自由,不像他们坐办公室的会这么介意得失。她的工作,不在公司也可以办。线上或电话沟通就可以,成交一单,可能有时候几个月的开销就够了。

不要在金钱面前考验人性和亲情。平时看上去表面一团和气,真正发生事情,博弈的就是几个家庭而不是几个人。

白梅看到检测结果出来就准备定回北京的票,他们一家也在商量让爸爸先出院,回家休息几天,在家里会睡得好一些。这些天在医院,他睡得并不好,而且心理压力也大,他惴惴不安自己的病情和未来的迷茫。回家有利于他的情绪稳定和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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