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苏兄之才华,儿深感敬佩。此次殿试,苏兄定能高中。”二公子言辞恳切,目光中满是对苏辰的敬重。
初雪咂了咂嘴,回忆起长宫里喝到的好茶,当真是极为苦涩。
而长宁公主却能围绕茶艺侃侃而谈,还能引经据典到人生感悟上。
如今才发现,国公爷出神入化,苏辰和宁睿泽更是青出于蓝。
国公爷轻摇茶杯,看着微微晃动地茶水,点头道:“不必过于自谦,年轻人当有自信与锐气。但也要牢记,不可骄傲自满,要不断进取。”
眼角余光瞄着晃动的茶杯,看来国公爷这是不满二公子对苏辰如此谦逊。不过想来,国公爷是何等身份,嫡子又怎能如此谦卑?
二公子恭敬应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国公爷忽然转头看向正安静地吃着点心的郡主,她举止端庄,尽显大家闺秀的模样。
国公爷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严肃,目光中带着一丝威严与期许,缓缓说道:“静安,你作为郡主,当知自己身份特殊。今日有外客在此,你更应展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平日也当多习诗书文章,莫要只沉溺于闺阁之事。”
郡主微微屈身,神色略带羞愧,轻声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女儿日后定当勤勉读书,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国公爷微微点头,看着俯首帖耳的初雪和小琳,忽然一叹道:“初雪。”
初雪低首下心,快步上前,毕恭毕敬回道:“奴婢在。”
国公爷高坐主位,微微低头审视低头福身的初雪,看着她低眉顺眼地模样,他忽然笑了起来。穿戴倒和规矩是有些僭越了,但想来是静安特许的。
苏辰看着初雪垂首帖耳的样子,心忽然一痛。他想起了前两天帮助的小男孩,那小男孩不过十一二岁,就已经是秀才了。
他说姐姐为供他读书,卖身为奴,可那十两银子连最差的文房四宝都买不起。他说姐姐如今也戴上银首饰了,还能穿棉布衣服,可却入了奴籍。
而他,从小吃穿不愁,家中奴仆成群,每逢灾难,无数百姓卖田卖子。母亲说,买石头两袋陈米,小草一袋黑面。从小便跟在他们身边,忠心耿耿,任劳任怨。
可如今亲眼看着妹妹为奴为婢,才能真切感受到。弱肉强食,所以这便是对的吗?她们也是人,为何生来便要伺候所谓主子?
过了许久,国公爷才缓缓道:“你倒是聪明的丫头,真是令人感叹,日后可要服从郡主的命令,不可忤逆郡主。”
忽然,他看到低眉顺眼的婢女突然笑了,她居然还敢抬起头。若是其他婢女,定要拉下去打板子。
紧接着就听道那婢女保证道:“是,奴婢定当服从郡主,绝无二心。”
国公爷忙收起笑容,板着脸怒斥道:“当真大胆,出去跪着。”
她忽然一愣,也不顾及规矩了,愕然地抬起头,便看到国公爷板着脸盯着她。
她的心猛的一颤,忙跪下重重磕了个响头,恭敬喊道:“国公爷息怒,国公爷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