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所在的烟冷县如今没了往日的繁华,原本早春时节必备的烟会是肯定见不到了,烟冷县中各城的百姓四散逃离,都离开避难去了。
“如今王爷可是没了玉玺的庇护,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铁卫波带着兵马在樊城下叫阵,抬头看着皇甫代瑄。
城上的人却笑道:“王上还真是不死心,几次三番进犯中原,倒是屡败屡战啊。”
铁卫波冷哼一声,没管皇甫代瑄的冷嘲热讽,他也不多说,直接下令攻城。
樊城中的守卫不多,很快便只剩下十几人还在死死支撑。
“王爷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若是现在投降,孤或许还能留你一命。”
皇甫代瑄依旧在城墙上坐着没动,他脸色平静,下令继续死守。
铁卫波不禁叹了口气,抬手命令士兵往城楼上射箭,继续攻城。
城楼上的士兵一一倒下,到最后只剩下了皇甫代瑄一个人。
皇甫代瑄身上带着血迹,中了几支箭,气息微弱。
他捂着手臂处的伤痕,低着头轻声喘气。
北胡的兵马自城门涌进来,排成一列列跑上城楼,将皇甫代瑄团团围住。
皇甫代瑄轻笑一声:“一个将死之人,王上还要费这许多力气。”
铁卫波执剑站在他面前:“王爷当真不降?”
“如你所见。”
皇甫代瑄依旧笑着,放开了捂着的伤口,直起腰身,抬眼看向铁卫波。
“……王爷应该知道后果。”
“那又如何?还是说,王上不敢?”
铁卫波摇了摇头,让手下把皇甫代瑄带下去。
樊城失守的消息传到京城时,文辰尧的军队刚刚启程半天,巫折柳明白謩朝军是来不及救出皇甫代瑄的。
后面北胡还有可能以皇甫代瑄为质,要挟謩朝退兵。
而按照皇甫代瑄的性子,必然不会答应,更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巫折柳不敢想下去,加快了脚步朝樊城而去。
所幸,即使他现在不能过多使用法力,驱动符箓的力气还是有的,在当天半夜就抵达了樊城。
皇甫代瑄身上带着伤,被关押在城楼边的一间柴房里,外面有众多士兵把守,很难悄悄出来。
巫折柳仿照几年前,用隐身符潜入进去。
只是他现在有些乏力,将皇甫代瑄带出来后,只刚刚走到黑水湖边,隐身符就失去了作用。
巫折柳赶紧选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打算从小路绕到黑水湖边的山上,从那里绕出去。
而两人的行踪很快被发现,北胡的士兵马上将小山团团围住。
皇甫代瑄看着在山腰间停下来思考办法的巫折柳,轻声开口:“你一个人离开,还是能做到的吧?”
“不要胡说。”巫折柳紧锁着眉,“我若是自己离开,那我这一趟的意义是什么?”
“嗯……见我最后一面?”
“你!”
巫折柳没想到这时候皇甫代瑄还有心情说笑,只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皇甫代瑄轻轻握住他的手:“真的,还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别再胡说一些这样的话。”巫折柳抽回一只手,推着轮椅,在山间找了个隐秘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