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当然要买!此等好东西最好都买回来,多多益善。”
付自安一个“买”字,把高杰听的眉头扭在了一起。
南客龄端茶盏的手也是停在了半空。
若青出感觉到气氛的凝重,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她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了。这件衣服太过靡费,与岩君主张的杜绝靡费之风的思想背道而驰。
岩君认为修士伸手向百姓讨要的东西太多了,导致他们活的非常凄凉。应该制止这种风气,让普通百姓也有个活头。
对于这种观点,许多修士嗤之以鼻,甚至有人觉得岩君是借此沽名钓誉、邀买人心。不过青出的父亲说岩君大义,连南客龄师兄都说岩君说的没错。
青出知道父亲和师兄都是极其正直的人。他们心性明正,道心坚定。他们说的都对,因此青出也觉得岩君是对的。
先前也是不知道这衣服的珍贵,此时知道了来龙去脉,心里难免有种负罪感。
……
高杰到底是没有发作,只因他听付自安的前言后语,感觉付自安还有后话没说。所以,他只是长叹一声,做了个痛心疾首的模样。
付自安看他的脸嘴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神经病一样,又不用他高胖子的肥油去买,他还惋惜上了。
罢了,终归是特意跑来边关等自己的谋士,他不会的,便教教他吧。
想着,付自安把衣服递给青出,并对她说道:“此等珍宝应好好保存,常常使用。因为这是真正的好东西,凝结了无数工匠、大家的心血。常常使用才不枉费了它。我见过某些衣服,甚至不能用水清洗。一扯就坏,一碰就破。却也敢卖几十两金子,你说怪是不怪。”
青出接过荷花罩,一时间也是愣住了。她无法想象一扯就坏的衣服,为什么会有人花几十两金子去买。还没缓过神来,思绪却又被世兄的话语给牵走了。
付自安转身对高杰道:“高兄,莫要一副惋惜模样。我知道你是想与我谈‘靡费’二字。但有些事,我想先问问你。”
确认付自安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高杰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世子请问。”
“高兄可有去过南州南客家?”
“我确实去过……”
“去了有何感想啊?”
高杰看了看南客龄,仍然是毫不避讳的说道:“南州奢靡之风盛行,尤其是南客家的封地羽郡。羽郡居民以染艳色服饰为傲,甚至会耻笑没有鲜艳衣服的人。”
说实话,南客龄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自己家确实是这么回事。
付自安看看高杰,他昂首挺胸,一副仗义执言的模样。又看看南客龄。他一副理亏的小媳妇模样,闷头喝茶也不做声。
付自安也是有点毛了:“南客兄,这厮泼你家脏水啊。你不骂回去?”
不挑这一句还好,这句话一出口。南客龄是头底的更低,高杰却更是趾高气昂了。
付自安没好气的指指南客龄骂道:“难怪棋下的这么臭,你就是傻。”
南客龄从小听的都是自己天资卓越,悟性超群。被骂傻真的是头一遭。倒也是急眼了,瞪着付自安就要与他理论。
可还没等南客龄开口,付自安便嚷道:“你说说,你家封地里的百姓,用什么东西染的色。”
南客龄是悟性不凡的,付自安稍稍一点,他立刻意识到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问题,一边想着一边呐呐说道:“染料……”
“他们的染料是哪里来的?”
“在我家店铺里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