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不稳,你暂且委屈委屈,当当我的拐杖。”
“不行,你这样我要长不高的。”
“那我求求你呢。”
上官玦惯用的招数,同样适用于他自己。
“行吧行吧。”上官玦叹气道。
看在他是伤者的份上,就许他放肆一回吧,上官玦这样想。
在上官玦准备离开时,上官庭又叫住了他。
“站住。”
上官庭善意地笑着:“不说点什么?”
“对不起。”不占理,上官玦瞬间失了倚靠,这硬邦邦的腰杆再挺不起来,直接化成软绵绵,耷拉到了地上。
“你多大了?十六,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能不能稳当点,天天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上官庭训诫道。
“知道了知道了。”上官玦每次接话接得飞快,但每次别人的说教,在他这里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主打吃一堑吃一堑,就是不长智。
看见祁平从言璟的营帐走出,上官庭也没空和上官玦过多计较:“带着你的人,滚回去。”
上官玦小声抬杠:“我不,我带着他走回去,不滚。”
“快滚。”
“好嘞。”
上官玦扶着沈图竹,艰难地向他们的营帐走去。
途中,沈图竹拱了拱上官玦的颈窝,忍着笑意,打趣道:“我在你心中,这么重要啊,为了我,你都敢去质问你皇兄。”
“那是我脑子突然抽了,何况,我说的也不是全错,就算言璟现在没欺负你,但他对你也绝对不单纯,死断袖,背地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主意。”上官玦嘴硬道,“还有打你,我得是第一个,别人凭什么抢我的位置。”
笑意渐渐褪去,沈图竹看着上官玦的侧颜,说道:“上官玦,男人喜欢男人,这没什么,没人规定,男人就一定得喜欢女人,女人就非得喜欢男人,他们也不想被当成异类,他们只是喜欢的人,刚好与自己一样。”
沈图竹清楚地感受到手下的人,在听到一半时,身子突然绷紧,就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你不会……”上官玦自问自答,“不会也喜欢男……不会,你不喜欢男人。”
“沈图竹你是在逗我玩吗?”
“我告诉你,这种玩笑并不好玩,以后别说了。”
其实,上官玦明白,沈图竹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也明白沈图竹没有在开玩笑,但他真的做不到坦然接受,接受日夜相伴的好兄弟,喜欢男人。
至少,现在接受不了。
沈图竹拿下搭在上官玦肩头的手:“好,以后不说了。”
意识到沈图竹可能生气了,上官玦赶紧解释:“我……我只是……只是暂时不理解。”
“我不会觉得你恶心,真的。”
上官玦举起手:“我可以发誓。”
沈图竹笑出声,抬手压下上官玦的手:“开个玩笑,还当真了不是。”
既然要装糊涂,还是两个人一起糊涂的好。
留他一个人,多孤单。
不知道为何,上官玦觉得胸口闷闷的,好像喘不过气,可轻轻吸气,又能正常呼吸。
虽然奇怪,但上官玦仍顺着沈图竹给出的台阶走下:“我们快走吧,明儿还得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