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会儿,上官玦还是决定信他皇兄一次。
他撒腿就跑,直奔上官庭的战马。
喝完最后一口绿豆粥,上官庭说道:“你与沈图竹,是旧识?”
“年幼时,见过几面。”
上官庭继续问:“在宁国?”
言璟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后记起上官庭曾查过沈图竹的背景。
在那份沈图竹给自己编造的假背景里,他是宁国人。
“自出生起,我便是言国太子,哪有太子能轻易离开都城,自然是在言国与他相识的,宁国与言国本是盟友,他家未落魄时,与言国皇室做了些买卖,他随着家人一起进宫,生意未结束前,他都住在皇宫,也就是那个时候,同他玩闹过几日。”言璟张口就来,说得煞有其事,叫人难辨真伪。
但言璟说的,也不全假。
沈家是言国皇商,确实与言国皇室有生意上的往来。
言璟用指尖在桌上点点行走,慢慢地,它爬上上官庭的手背:“你来迟了,是去找了沈图竹?”
上官庭也不掩饰:“是。”
“为了和他说话,你就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啊,怎么不知道带上我呢。”言璟抱怨道。
上官庭伸出手指,碰了碰言璟的手指:“下次不会了。”
言璟握住上官庭的手指:“那作为歉礼,你与我讲讲,你和沈图竹说了什么?”
上官庭问道:“你很关心他?”
“没有,我就是好奇。”言璟搓着上官庭的手指,冷哼道,“谁关心他呀。”
没让他偿命就不错了。
“也没说什么,左右不过就是他与上官玦的那点事。”
身为兄长,上官庭虽然嘴上不饶上官玦,但心里还是十分牵挂他的。
他能看得出来,沈图竹对上官玦的重要,他与上官玦以往交的那些朋友都不一样。
上官玦对待别人,不会像在沈图竹面前这般肆意无拘。在别人面前,他知道分寸,不该说的不该做的,不说不做,但在沈图竹身边,他明显放得更开,什么都说,什么都做。
也正是因为这样,往往在不经意间,就会伤到人而不自知。
上官庭自己,便是非常典型的例子。
自认为颇有心得的上官庭,出面为弟弟上官玦说了两句‘好话’,他希望沈图竹能懂,能知好歹。
言璟扬起笑脸,故意问道:“怎么不和他,聊聊我?”
“你不想知道我的事吗?”
上官庭反手握紧言璟的手,将它放到心门,他黑棕色的瞳孔,全是言璟的影子:“我想听你说。”
“我觉得,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你想告诉我的所有。”
惧怕寒冬,而选择迁徙的飞鸟,飞着飞着,突然骤降。
原来,是它发现了一处可以暂时歇歇脚的常青树。
言璟的笑容,停在脸上,它缓缓隐去。
“会的。”
言璟对上官庭许下一诺,叫‘坦诚’。
尚千在外面喊道:“殿下。”
言璟下意识地想把手收回,但上官庭牢牢握着他的手不放。
上官庭细语道:“我不放手。”
“进来。”他冲外边说道。
尚千走了进来,看见二人握着一起的手,他十分自觉地挪开视线:“殿下,十二殿下把你的战马,骑走了。”
“还有祁医师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考虑到言璟的身体,上官庭觉得,祁平很有必要与他们一路。
所以,为了祁平与右右,能以正当合适的理由离开这支大队伍,以及言璟和上官庭悄无声息地换人。
他们决定,让右右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