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母后的好皇儿。
母后只盼你与珺儿,此生平安顺遂,无病无灾,其他的,都不重要,平安就好。
总归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天下的母亲大抵都一样,只是她们表达爱意的方式或许有所不同,但她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不变的期盼。
那便是,儿女平安。
“阿娘,孩儿不疼。”言璟低头,看着老婆婆忙碌的手,轻声说道。
老婆婆慈笑道:“尽哄我这老婆子,哪有受伤不疼的。”
“我在屋后种了一小片草药,就怕你会像现在这样,带着一身伤回来,却无药可治,我们这村子太偏,难请医师,若不自己备些,稍微受点厉害的伤,便要好一顿麻烦。”
言璟的伤,不多,也不厉害,很快就上好药并包扎紧实。
轮到上官庭时,老婆婆犯了难,他的伤,又多又深,看着十分瘆人。
“我来吧。”言璟看出了老婆婆的犹豫,他接过她手中的药碗,说道,“我给他上药,阿娘你先下去歇歇。”
老婆婆舒展眉头,笑道:“也好,想来你们应是还未来得及用早膳,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吃的,垫垫肚子。”
“嗯,阿娘小心。”
老婆婆连连应道:“好好好。”
草药微凉,翠绿的汁水渗入伤口时,上官庭不禁一颤。
言璟停手,问道:“疼?”
上官庭摇了摇头,回道:“不疼,有些凉。”
“那我给你吹吹。”言璟学着老婆婆的样子,每上一点药,便给上官庭吹吹伤口。
不知是心绪作祟,还是却有奇效,上官庭竟然真不觉凉了,甚至还感觉有些热热的。
整碗草药用完,只够上官庭胸前的伤,他双臂处的伤口,还没能覆上药。
言璟摸摸腰间,惋惜道:“身上原本带着好几瓶疗伤的药粉,早知如此,在客栈的时候,就不全丢给右右他们了。”
上官庭随口问道:“不是说毒药?”
言璟轻笑:“虽说我算不得是个好主子,但对手下的人,倒也没那么狠,再说了,元离会成为白无常,其中我也出了不少力,费了许多钱财,好不容易锻出这么把好刀,就那样白白折磨了,岂不是可惜。”
上官庭看着言璟的侧颜,问:“当初他在崖上朝我们射箭,也是你的主意?”
言璟绑好上官庭左臂上的伤,紧接着移步去绑他右臂的伤:“只有这次,是我出的主意,从前他的行踪作为,皆不受我管控。”
“既是白无常,自然是要听阎王爷的令。”
伤口全部处理完,言璟松了口气:“好了。”
上官庭想了会儿,问言璟:“元离,有见过阎王爷吗?”
“没有,没人见过他。”言璟搓搓脸,“如果不是元离曾亲耳听过他的声音,我都要怀疑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了。”
没人见过黑白无常的‘头儿’,包括他们黑白无常自己,亦是不知效忠何方神圣。
故此,大家都将这位神秘人称为‘阎王爷’。
除了黑白无常,阎王爷手底还有众多其他杀手,他们各有各的代号,但最为出名的,只有黑白无常。
言璟伸手,探上上官庭的眉心,为他抹平小山丘:“别皱眉啦,会长皱纹,到时候变不好看了,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不可以。”上官庭握住言璟的手腕,表情严肃,嘴里不断重复,“不可以,不可以……”
“逗你玩呢。”言璟捏着上官庭的脸颊,往两边拉:“你是我见过,第二漂亮的人儿。”
上官庭问:“第一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