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镇的夜晚有意思,比白天有意思多了。
苏恒拿着水光镜到处看。
赵二狗家中——
刘氏扔了一床被子,将赵二狗赶到柴房去了。
赵二狗身上的伤越来越重,一没吃食,二没伤药。
红肿的大腿后侧肿胀无比,还渗着血水,血水一出来,又冻成了冰碴子,疼痛难忍!
门外传来刘氏娇柔的声音。
“四喜,你来了啊?”
赵二狗皱起眉头,脸色阴沉无比。
这表子,老子一受了伤就勾搭其他男人。
门外。
“刘家嫂嫂,这是配给你家的吃食......”
李四喜站在门外,一脸笑容,与在宁家时截然不同。
李四喜从担子中挑了一袋精米,鼓鼓囊囊的,递给刘氏。
刘氏接过米袋,掂了掂重量,立马笑逐颜开。
“四喜,你也太客气了!”刘氏将门打开,笑着说道:“要不进来坐坐吧?”
“屋里烧了热水,刚沏了一壶茶!”
李四喜眼底闪过一抹喜色,犹豫说道:“这...不好吧,二狗哥还在家吧?”
“他?”刘氏嫌恶地皱起眉头。
“你管他作甚,我当嫂嫂的就不能请弟弟喝茶吗?你对我和夯娃这么照顾,我报答报答也是应该的!”
刘氏笑嘻嘻的将李四喜拉了进去。
李四喜拗不过刘氏:“罢了罢了,反正是最后一家了,喝喝茶就喝喝吧!”
李四喜将担子一同提了进来,免得被外人看见。
刘氏见李四喜进了门来,笑得如同菊花绽放般灿烂。
“夯娃,叫四喜叔叔!”刘氏吩咐儿子道。
夯娃原本嘴巴嘟着,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李四喜见状,从兜里掏出一块儿糖来:“夯娃,吃糖,吃糖!”
夯娃一见着糖,立马咧开嘴:“多谢四喜叔叔!”
“好了,玩儿去吧。”刘氏招呼了夯娃一声。
夯娃拿着铲子在院里铲雪玩儿去了。
二人就这么进了屋去。
“四喜啊,你真是帮了我家的大忙了,二狗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你说这鬼天气,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
刘氏邀请李四喜坐在炕上,给李四喜倒了一杯茶。
“夯娃正在长身体,里正说苦谁都不能苦孩子。”李四喜笑得憨厚。
“真好啊!”
刘氏斜倚着身子,在炕桌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玩弄着手里的杯子。
“你年轻又力壮,相貌也不错,以后谁家姑娘嫁给你就是她的福气呐!”
刘氏眼波流转,笑意吟吟地上下打量着李四喜。
李四喜迎上刘氏的目光,愣了片刻。
刘氏长相虽谈不上多么漂亮,可胜在腰肢纤细,风韵犹存。
矿上的那些女人多是膀大腰圆,粗肩宽背的,实在下不去手。
“我这样的,哪儿有女孩儿喜欢我呐!”
李四喜挠了挠脑袋,愣愣地。
“噗~~”刘氏轻笑道:“傻样儿,你告诉嫂嫂,你喜欢什么样,嫂嫂帮你张罗张罗。”
李四喜脸色露出不好意思,嘴中嗫嚅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哟,大小伙子还害羞了,告诉嫂嫂,嫂嫂替你去讲亲!”
刘氏睁大眼睛,调笑地逗着李四喜。
李四喜手捏着杯子,另一只手攥着裤子,黑紫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涩。
“我...我喜欢嫂嫂这样的......”
话说完,一杯饮尽,定定地大大方方地看着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