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没有反抗,盛瓷低下头,一层一层开始拆斯酎的纱布。
在医院住了三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盛瓷拆得很麻利。
纱布被取下后,盛瓷倒吸一口冷气,坚实无瑕的手掌被一个足有中指那么长的伤口斜着穿过。
伤口还没结痂,上面散发着浓烈而刺鼻的药水味,看着触目惊心。
盛瓷记得这种药水,是防止感染的,撒上去后药水会将这一块肉腐蚀,等到肉烂得差不多时,再将肉生生剜掉。
重点是,不能和麻药一起使用。
他之前被一株变异植物划伤时,就这么处理过。
盛瓷到现在都记得那种钻心的疼。
而斯酎这个,一看就是已经剜过了,才会有这么大一个口子。
盛瓷望向斯酎的目光变得复杂。
但斯酎却像是伤口不是自己的一般,只是面不改色地坐着,甚至略放松地将另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凭盛瓷这几日与他的相处,竟然感觉他心情还不错。
盛瓷操纵着白色波点围绕在伤口的周围。
白色的波点将斯酎的手掌包围,有波点融入伤口中,将所有创面覆盖。
很快,伤口以肉眼可观的速度开始愈合。
这种感觉有点痒,又很温暖。
饶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斯酎也有了一瞬间的惊讶。
十二点半的钟声响起来,他的手掌恢复了受伤之前的样子。
盛瓷的手还抓着斯酎的手掌看,将手掌翻了几下,才放心的松开。
之前有伤口的时候没感觉,等到伤口愈合后,被两只小号的手抓着的感觉简直异常强烈。
绵软而细腻,而抓着他的人还浑然不知。
斯酎喉结滚动了两圈,刚才有伤的时候都没什么情绪,这会居然莫名感觉有些燥热。
盛瓷的手松开后,他又有些不适应,怔怔地动了两下。
“怎么样,”盛瓷站起身子,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指挥官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
斯酎扫了他一眼,清清嗓子,“嗯。”
“嗯?”盛瓷反问道,“那您同意了?”
“去你的手环中查看。”斯酎站起来,看了眼时间,“该睡觉了。”
盛瓷不会知道,其实斯酎早已经查好了所有消息,就等着他来问。
“指挥官先生,”盛瓷喊住了斯酎。
斯酎回过头,见盛瓷呼了口气,极为正式地说,“谢谢您这么久的照顾。”
说着,他还鞠了个躬,一副上台演讲的架势,“您真是个大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斯酎忍住笑意,高冷地“嗯”了一声。
他比盛瓷高了不少,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盛瓷柔软的发丝。
盛瓷的头顶有几根呆毛不听话地翘起来。
斯酎很想给盛瓷捋顺了,但他毕竟不是个喜欢做奇奇怪怪动作的人,只能忍住了。
谁知盛瓷见他还待在原地,便以为他是有话要说,便试着问:
“指挥官先生,那我的项链,究竟是不是南极星的。”
斯酎依旧盯着他的头顶,“不能完全确定。”
斯酎回想起刚才被那双手托着的感受,缓缓道:“没人知道南极星存在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