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用不了一个星期就会恢复。你是打算离开还是留下来?”
听洛瑶并没有要赶自己走的意思,闽邢的眼睛亮了亮,声音里也带着几丝兴奋,
“可以留下来吗?瑶瑶。”
“可以,不过等你好了以后,你要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洛瑶点点头,说道。
现在的小狼已经不仅仅是小狼了,还是个成年的男人,成年人理应拥有养活自己的能力。
“那当然。”闽邢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他之前可是他那一片领域里狩猎最厉害的,等他伤好了,他就去打猎,瑶瑶想吃什么他就抓什么,保证瑶瑶每天都可以吃上最新鲜的猎物。
而且他的洞穴里很多还有他几百年来搜罗的各种宝贝,足够他和洛瑶吃好久了。
洛瑶可不知道闽邢心里想的和她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只觉得成了精的狼崽子果然是比一般狼要聪明的。
洛瑶点点头,掏出手机给房东大叔发去了信息,表示自己前两天在路边捡了一只受伤的狗狗回家。
现在想要换一间两室一厅的房间,并保证自己养宠不会出现扰民和破坏出租房的情况。
如果房东大叔不让他在出租房养宠物,那她还得考虑在附近重新找个可以养宠物的房子。
要是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好了。
想到这儿,洛瑶轻声叹了口气。
“怎么了,瑶瑶?”洛瑶轻轻的叹气声没能逃过闽邢的耳朵,他有些紧张地开口问道。
瑶瑶不会是后悔留他下来了吧?
其实他少吃一点也是可以的,他已经成了精,不吃东西也不会被饿死。
只是闽邢还是狼崽的时候经常被饿肚子,所以,即便是成了精,口腹之欲也还是重了点。
见小狼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洛瑶碰了碰摸了摸小狼耳朵,轻声说道,
“我只是在纠结中午吃什么。”
给房东大叔发完了信息,洛瑶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只妖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小狼小狼地喊着。
洛瑶转头看向闽邢,
“小狼,你有名字吗?”
闽邢点点头,有些自豪地说道,
“我叫闽邢,这名字还是我成妖之后自己选的。”
边说着,边举起爪爪在洛瑶的手心里比划了起来。
这两个字还是他在人类学校学习的时候趁学生们去上体育课的时候,偷偷翻字典给自己选的名字。
在他还是只狼的时候是没有名字的,同伴都喊他拖油瓶。
闽邢从小就被父母遗弃,他的母兽一口气产下了八只崽崽,而闽邢正好排行老八。
由于母狼一口气产下了太多崽子,感到抚养压力过大。
于是,最后出来且比其他小狼崽看起来都瘦小一些的闽邢在还没睁眼的时候就被母狼遗弃了。
原以为活不下去的闽邢却被另一群从附近经过觅食狼群发现,一只正在哺乳期的母狼见闽邢小小一只实在可怜,便将他捡了回去,闽邢这才得以生存下来。
可没过多久,母狼发现闽邢发育得比其他狼崽子要迟缓得许多,三个月大的狼崽已经能够跟随成年狼群进行狩猎活动了,而闽邢却才堪堪学会走路。
一开始母狼虽然对闽邢发育迟缓的问题感到失望,但也并没有放弃他,而是耐心地亲自教导他。
可日子渐渐过去,眼见闽邢已经半岁了,却连跟上狼群的脚步都费劲,而其他的狼崽子都已经能独自狩猎了。
母狼渐渐地也对闽邢失去了耐心,从此便不再管闽邢。
同期的狼崽子见闽邢是个笨蛋狼崽也非常看不起他,经常联合起来排挤他,抢他的食物。
闽邢经常几天都吃不上一口肉,只能靠吃草和小虫子,到河边喝凉水充饥,让本就营养不良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与狼崽们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在同年冬季,狼群因当地资源匮乏难以抵抗严寒而决定集体迁徙。
闽邢并没有打算跟着狼群一起离开,对于他来说在哪里都一样。
即便是跟着狼群迁徙了他也分不到一口肉,他现在的身体也根本不允许他跟着狼群长时间奔跑。
更何况,闽邢知道早就不再管他的母狼本也没有带上他的打算。
就这样,在他半岁的那年冬季,狼群离开了,闽邢被孤独的留在了那片森林。
闽邢原以为自己也撑不过那个冬季,他正想挖个深坑把自己埋了,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掉进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地窖的地方。
地窖黑漆漆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青苔和潮湿的味道,许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闽邢在地窖里发现了几口缸子,非常沉,里面似是装满了东西。
闽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掀开了几口缸子的盖子。
他把脑袋伸进缸子里看了看,发现竟然是一些可以吃的粮食,只是不知道已经放了多久。
有一个缸子里白白的米粒已经长出了霉点,还有一个缸子里的圆块已经发了芽,只有一个缸子里装着的几个圆圆连在一起的黄色外壳的东西看起来是能吃的。
闽邢直觉圆块发芽会长出一些能吃的食物。
于是,他打碎了缸子,将所有发芽的圆块全都叼到自己的洞穴,一个个摆在泥土地上。
刚开始,闽邢只能靠包裹着硬硬的果肉的黄色食物过活。
就这么撑了两个多月,发芽的圆块也开始陆陆续续地结果,闽邢就靠着这两样食物就这么熬过了一整个寒季。
闽邢一整个寒季吃的可以说是比他之前和狼群在一起的时候还多,基本没有怎么挨饿。
所以一个寒季过去,闽邢不仅没有消瘦,反而比之前茁壮了不少。
他开始可以独立狩猎一些小的猎物,例如野鸡,野兔等,偶尔还能猎到几只傻狍子。
闽邢就这么一只狼在深山里定居了下来。
过着平时打猎,偶尔到水里抓几条鱼的日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在机缘巧合下出手救了一个差点命丧毒蛇之后的老头儿,老头儿慈爱地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便消失了。
闽邢只觉得眼前灵光一闪,脑袋感觉痒痒的,直觉自己是要长脑子了。
尽管他当时已经开了智,可他也还是没有离开过那片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