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那边还赶着要干活,柳夕雾只跟外婆和表弟说了两句话,被外婆强硬塞了顶草帽,一路小跑赶过去了。
下午还是跟柯家祖孙俩分在同一队,还有四个知青一起,七个人分两亩地,下午要收割完成任务。他们三个干活是不会偷奸耍滑的,四个知青是两男两女,两个男的干活还算卖力,两个女的干五分钟歇三分钟,嘴巴还一直说个不停,纯粹就是如同村里人所说的磨洋工。
今天和柯奕接触了半日,也算是有点小交情了,两个人从水田一边齐心往内侧割,他们俩边割稻谷还边捉黄鳝,一个多小时后也抓了七八条。
柯爷爷也跟在一侧收割,偶尔见到黄鳝随手捉住丢进他们俩的篓子里,他们祖孙俩平日里基本上都是在食堂打饭吃,家里头养了两只鸡,鸡蛋也基本上都拿去县城换些生活用品了。不过他们俩的生活比柳家好多了,柯奕是个打猎的好手,他经常去山里头抓野鸡野兔,会将大部分送到生产队,自己留一点。这些村里人都没有多嘴说什么,进山打猎很危险又辛苦,他们又没吃独食,大头分给了生产队,大家一起吃了,他们祖孙俩就吃小头,没人会嘴碎八婆。
两亩地齐心合力割完后,打稻桶还没送过来,柳夕雾和柯奕稍微歇了一会儿,继续在水田里翻找了。
两个男知青也在找,他们知青有时候也单独开火做饭的,知青所有个小厨房,生产队还留了五分地给他们种蔬菜瓜果。两个女知青体力不支,早就累瘫坐在田埂边休息,见柳夕雾一个女孩子抓黄鳝比男人都厉害,一抓一个准,她们心里头可不是滋味了。
等她提着篓子爬上田埂后,其中一个年纪约莫十岁梳着乌溜溜大辫子的女知青跑过来,压低声音道:“小辣椒,我叫王娇,你可以将黄鳝泥鳅卖给我们吗?”
柳夕雾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用同样两个人可听到的声音道:“可以,晚些时候我给你送过去。”
特殊时期是不允许这种交易的,若是被红卫兵抓到,说不定要被狠狠教育一番,还要盖上资本主义小尾巴的大帽子,说不定还得天天被拉去上课,所以这种私下的交易大家都很小心谨慎。而她现在很需要钱,所以大着胆子冒险一次。
“好。”对方见她这么爽快,也咧着一口白牙笑了,指了指不远处知青所附近不远处的河边,叮嘱道:“晚些时候你送到河边上来。”
柳夕雾点了点头,提着篓子转身去附近的水沟里继续找了。
在小水沟里,柳夕雾发现了好多的小鱼仔,赤手空拳的很难抓,这个得要找个渔网来才行,所以她直接放弃了。
“小辣椒,抓了多少?”柯奕速度很快,很快就将他带来的小坛子又装满了,这会儿提着满满一坛子过来问她。
柳夕雾对这个外号已经免疫了,他们爱这么喊就这么喊吧,随口回答:“应该二十条左右吧,跟中午差不多。”
“我也差不多。”柯奕揭开盖子给她看,个头也跟中午的差不多大小。
柳夕雾拉了拉他的胳膊,朝坐在稻草垛上的女知青撸了撸嘴,问他:“王娇她们要买黄鳝,你的要不要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