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五常山。
一辆低调奢华马车行驶在道路上,马蹄发出咔哒咔哒声。
车内,身着蓝衣锦袍、长相温和如玉男子掀起车帘看了眼周遭环境,咳嗽间又将帘子放下。
“大公子,喝口水润润嗓子,咱们已经到了幽州地界,再过益州就到京城了。”飞流倒水递给男子。
谢砚安莹白五指蜷起,抵在唇间闷咳几声,泛着病态苍白的脸因咳嗽而涨红,嗓音温和道:“二郎离家七年都未曾给家中写过信,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飞流将他身上雪青大氅拢紧:“有皇后娘娘和翊王庇护,二公子定然差不到哪儿去,大公子不必多忧。”
抿唇笑了下,谢砚安眼中泛着空茫呷了一口水:“说的也是。”
他话落,马车停了下来。
“发生何事了?”
车夫答道:“大公子,有位姑娘问路。”
飞流出声:“等她问了赶紧走,大公子身子不好,受不住舟车劳累,天黑之前得找到下脚的客栈。”
车夫应声:“小人知道了。”
听着外面攀谈声,谢砚安再度掀帘,只看到一身淡青衣裙,戴着白纱斗笠,牵着一匹马的女子立在他们马车前。
车夫声音响起:“大公子,她也是去京城,认不清路,问能不能与我们同行。”
飞流提醒:“大公子,这荒山野岭突然出现个人,还是警惕一些为好。”
谢砚安明白他意思,咳嗽着回车夫:“把携带的地图给她。”
警惕些是没错,可万一对方是真的不识路呢,能帮一把是一把。
片刻后,见马车还不动,飞流掀起车帘探出脑袋不悦问:“怎么还不走?”
车夫一脸为难:“她说看不懂地图,让我给她指一下往哪儿走。”
飞流打眼看去,女子身着淡青衣裙,头戴斗笠,气质出众,周身萦绕一股侠女气息。
催促车夫:“赶紧给她指完赶路。”
车夫连连应是。
沈宁没料到自己会走错路,还把携带的地图弄丢了,就在她六神无主时,一辆马车朝她驶来,她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拦了下来。
很明显对方对她充满防备,并不想带上她,车夫照着地图给她指完路,她道谢后牵着马退到一边。
看着马车远去,她翻身上马,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地图哪有直接跟着人方便,她又不傻。
路都是一样,也不能说她是故意跟着他们吧?
她不禁为自己的机智竖起大拇指。
飞流透过后车帘看到不远处女子,神情充满警惕:“大公子,她一直在跟着我们。要不要属下去把她赶走?”
谢砚安敛眉:“都是去京城方向,她不走这条路能往哪儿走?”
飞流挠挠头,心想也对。
“她要敢有别的心思,属下定不会客气。”
总有女子看到大公子脸后见色起意,那女子肯定是在路上看到过大公子容貌,假意迷路偶遇也说不定。
他得防着。
“早知道这次去京城就让侧妃娘娘多派点人跟着大公子,也不用这般提心吊胆的。”
谢砚安靠在车壁上,眉眼如画笑道:“我此次进京是看病,大张旗鼓作甚?皇上本就忌惮父王,我若是带太多人过于高调,必然又要惹不少麻烦。”不忘叮嘱他:“你也是,进京了嘴上要把好关,莫要说错话被人抓住把柄。”
飞流悻悻道:“属下谨遵大公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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