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他,他竟然还笑。
属实是理解不了。
姜姒扫视过一眼眼前的场景,单清秋已经被揍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脑袋上开了道长长的疤,流了血。
血液模糊了一脸。
她弯腰,去试探单清秋的鼻息。
鼻息微弱的厉害。
裴时屿这是……下了死手。
姜姒挥手,命二喜带人赶紧去传唤宫里最好的太医来府上为单清秋诊治。
整个过程,裴时屿都低垂着脑袋,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浑身被一股阴郁破碎笼罩着。
他红着眼眶,双手沾满了鲜血,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跟她解释。
他打死单清秋这件事。
他打死了……她曾经最宠爱的……男宠。
待单清秋被下人们带着离开后。
姜姒的眼神才重新落回到裴时屿身上,她红唇勾起一道弧度,带着一抹森冷寒意,高傲俯视着裴时屿。
那张绝美的脸,此时此刻,因为愤怒而冰冷淡漠到了极点。
她质问裴时屿。
“这次又为什么打人?”
话落,裴时屿垂放在身侧的手,修长的手指屈起,他指甲掐进了手掌心。
用力到指甲缝里染上了血液。
鲜红色的血珠顺着掌心纹路,流了下来,滴落进土里。
他嘴角破了皮,方才嘶哑着声音,小心翼翼的回道,“他趁奴不在,进到奴的屋子,弄坏了殿下之前送我的狐裘大衣。”
“什么?!”姜姒整个人大吃一惊。
她不可置信,心里一阵阵后怕。
“他弄坏了本宫送你的衣服,你就把人给打死了?!单清秋是有错在先,可那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坏了就坏了呗,你也不至于下死手啊。”
那狐裘大衣,她那里多得是。
想要,她回头给他便是。
一瞬间,裴时屿的脑海里耳朵边仿佛都在疯狂回响着半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
单清秋闯进裴时屿的屋子,本想给裴时屿好看。
抓到一些他的把柄。
料想,单清秋发现了藏在书架后面,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
单清秋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以为是抓到了裴时屿什么天大的秘密把柄。
于是,他费了好半天才打开锁。
入眼————
里面装的,竟然是姜姒之前雪地里扔给裴时屿的狐裘大衣。
被他洗干净,叠放起来,十分小心的放在了柜子里面,还上了锁。
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裴时屿费尽心机,买了锁的柜子里,竟然只是放着一件长公主殿下的衣服。
一时接受不了真相的单清秋疯了般,突然拿起那狐裘大衣,扔在地上,又是用脚踩,又是用剪刀去剪。
他把衣服剪了个稀巴烂。
好想这样才能泄他心头的恨。
一回头,正好看见从外面回来的裴时屿。
看清楚单清秋手里拿着的剪刀,以及地上熟悉的碎布片时,裴时屿有一瞬间的愣在了原地。
那是殿下……第一次……送他的……礼物………
他平日里都是小心的放着的。
他怎么敢的………
单清秋再一回头,裴时屿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一时间,单清秋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一张张画像,他捏在手里,威胁裴时屿。
“你信不信我把这些画像,拿到长公主殿下面前,揭穿你这些肮脏龌龊又阴暗的想法。”
是的。
那些画像……
不是普通的画像。
是……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