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屹也听到了豆蔻在围墙外渐远的哭声,没有什么反应,脑中一片死寂,回旋全是豆蔻说的话。
良久,苻屹缓缓从木然状态中缓过来,心情莫名地低落到谷底,重重而无限哀伤的长叹了口气。
是呀,自己真是想把所有好事都占尽呀!自己在较个什么劲呢,自己的尊严与雪舞成婚孰重孰轻,自己在自己的自尊中迷失,一个月了,完全没做任何有进展的事。
自己进宫来只有一个目的呀,就是与雪舞成婚。
早就该放下面子,去求母后、皇兄,让自己与雪舞的婚事早日圆满才是正事呀。
苻屹全身失力般的拖着脚漫无目的走动,身体停下来,脑子就不停的想,想得脑仁疼。
忽然脚下“哗啦”一声,苻屹踢着个东西。
苻屹低头一看,脚下有一处闪光滑动着晃入眼中,定睛一看,是一枝红珊瑚赤金流苏。
这一看就是皇妃的流苏,红珊瑚赤金的,定是那个陈修仪落下的。
想到豆蔻,苻屹脑中瞬间清醒了,心中腾起一股巨大的怒火,抬起脚来要踩碎流苏以泄愤。
苻屹的大脚踏下,脚未挨着流苏,急停住了。
这应该是御赐修仪流苏中的一枝,既无损坏却又不知去向,看你如何交代!
苻屹心中冷冷的笑着,心中有着报复的暗爽。
动了这个心念,苻屹弯腰捡了起来,放入了随身袋囊中。
林固处理了一下伤口,急急的过来了。
苻屹酒醒了一些,记起刚才中殿的事,隐隐觉得不妙,招来林固,竟顺利的离宫而去。
苻屹回到珂王府时,临近子时,酒劲上来,人事不省,林固将苻屹苻安排在了原来的卧室,而不是雪厅。
苻屹一觉醒来已是巳时。
窗外绿荫绰约,室内都染上绿意,清爽。
恍惚中苻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王爷,您醒了。”林固赶紧过来。
苻屹坐了起来,几位宫女熟练的服侍他穿鞋着衣。
苻屹漱了漱口,擦了把脸,清醒了不少。
在苻屹收拾的过程中,林固数次欲言又止,苻屹都看在眼中。
苻屹接过醒酒茶,往椅上一坐:“有事?”
林固的表情不太自然,想了想,先挑了个不重要的铺垫一下。
“昨晚,雪舞公主听说您回府了,雪厅的宫女来了两次,说雪舞公主请王爷前往雪厅。”
苻屹没有印象了,“嗯”了一声。
“后来宫女又数次来报,雪舞公主身体不适,请王爷去看看。”
“医生呢?”
“王医生去看过了,还是一样。”
雪舞跟他来京之后身体一直不适,开始时他可紧张,现在缠绵近两月了,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水土不服之症,他也不那么上心了。
苻屹点了点头:“好,我一会去看看。”
“还有就是……”林固鼓足勇气,也终是害怕接下来的雷霆之怒:“……宫中来了两道旨意。”
苻屹早想到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