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对着路边立着的苻屹点了点头,宫女放下了轿帘。
雪舞坐在马车之上失落的低着头,眼睛涩涩,以为会哭,泪水却未流下来。
马车轻快奔驰,离别绞着心,此次离别距离拉远,心却不似三年前笃定,相思意更与三年前不同。
终还是狠不下心呀,雪舞回过头,从风扬起的轿窗帘缝中看后张望,看到那高大熟悉的身影,如同三年前一样威武……只是……这次这个身影……不会疾驰而来……
雪舞别过头去,眼泪终究落了下来。
看着雪舞的车队慢慢的离开,离别的伤痛袭向苻屹。
苻屹产生了要跳上马车同行的冲动,但脚却挪不动半分,心与身体生生的在拉扯。
林固过来:“王爷,安排的是穆管家亲自去送。”
“哦,穆管家呀。”苻屹木然应道。
“是的,王爷,穆管家对珂地府邸很熟,他去送您就放心吧。”
苻屹呆在原地,看着马车队伍远去。
苻屹难受中夹杂着一丝他也不敢承认的轻松。
与雪舞相处以来的日子,他一直觉得自己放低身段迁就,只要面对雪舞就活得不像他自己。
婚姻生活与自己所想像的琴瑟相合、红袖添香、夫行妇随般神仙眷侣的日子相差太多,落得如皇兄和皇姐的戏谑。
他依然爱着雪舞,只是这段时间相处让他累了特别是回京之后,所有事情无一顺利,错误全指向他,令他无所适从,身心俱疲。
后面的一切,他一个人面对可能会更好!
残阳下,苻屹的影子拉得如此孤单,绵延着向京城的方向。
紫台宫中豆蒄恹恹了两三天,才渐渐平复了心情。
只是豆蔻人一直懒懒的,也不随着官女子、宫女们到处乱跑了,每天安静的在宫中宅着。
金流苏丢了,豆蔻也不上心,总以为随便扔哪了,哪天不注意就能找着了。
清音为此事不安,却也不想在豆蔻心情不好时再多提,私下让宫女们到处走动寻找,打听宫里有没有人拾着了。
官女子和宫女们在清音的约束下,没事也不往外跑,都留在紫台宫中侍候。
这日,紫台宫中几位在编着绳结、打穗子,豆蔻编着简单的玉米结,看着应宫灵巧的编着扇坠、打缨络、编着挂绳、做着扣子。
“娘娘,你看,这是祥云结。”应宫拿着一个红色的祥云结给豆蔻看,慢慢调整好看:“如果是黄色打出来更好看,皇上用得多呢。”
豆蔻停下了手中的打结,在想着事,看向了在绣花的清音:“清音,你见过皇上吗?”
“见过。”清音看向了豆蔻。
“我们都见过。”应角回答道。
“你们都见过?进宫后我都没见过他。”豆蔻又消沉了下去。
“我们都是远远的看见过,皇上又没看见我们,哪知道我们谁是谁呀。”应角没心没肺的说着,几人笑作一团。
官女子纸语轻轻的问:“娘娘是对皇上感兴趣了?”
豆蔻脸一下子红了,期期艾艾的说:“既然我只能是皇帝的女人,那我要好好学习怎么做皇帝的女人,上天这么选择,一定有他的道理。”
“娘娘,太好了,您终于想通了。”
清音激动的跪在了豆蔻的脚下,紧紧抓住了豆蔻的手。
满宫上下很高兴。
后宫所有荣宠都系于一人之身,紫台宫合宫荣宠皆源于豆蔻一人。
豆蔻笑着扶起了清音:“我怎样能见到皇上呢?”
“随我们去前廷走走啊,说不定哪天能偶遇皇上。”砚语快人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