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淡淡的云儿像一片片羽毛,被处女座的天空整齐地摆放在天空,银蓝色的天空透着宁静。帝都一如既往地熙熙攘攘,大家行色匆匆,似乎都无暇欣赏天边的美景,远处走来了母子三人,正是魔兽商人的太太黛安娜夫人,美丽的夫人左手牵着大头骷髅保罗,右手牵着小一号的大头骷髅但丁。彼时保罗才九岁,他的弟弟但丁六岁。小但丁右手拿着木剑正在和哥哥对打。夫人牵着两个孩子带着两名老仆人,准备去首饰一条街买些首饰作为礼物,约好了自己的闺蜜也就是肯尼迪当代家主的二夫人劳拉,来到了约定地点,劳拉夫人却不见踪迹,黛安娜夫人正在东张西望间,忽闻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而来,夫人和老仆人连忙拉着两个幼童闪到路边,一队白马骑士疾驰而来,盔明甲亮,盔甲上雕刻者复杂的花纹,骏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能在帝京城中骑马的哪有平凡人物,夫人连忙护住两个儿子,怕他们乱跑被骑队所伤。谁知这骑队像是没看见一般,拼命向夫人冲去,两位老仆人慌忙上去阻拦,被几鞭子抽倒,夫人吓坏了只能俯下身紧紧抱住两个儿子,用后背阻挡马蹄的践踏。这队骑兵疾驰而过,夫人倒在血泊之中,为首的骑士回头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纵马疾驰而去。年幼的保罗被吓得呆住了,母亲望着他,脸上带着微笑与眷恋,弟弟头颅裂开了,手里紧紧攥着木剑,保罗的意识被疼痛淹没,周围传来尖叫声,惊呼声,哀叹声,哭泣声。这是保罗童年里最深刻的画面,也是梦中无数次浮现的梦魇。
当保罗醒来,他见到父亲苍白的脸,那张从来都只会假笑和奸笑的脸头一次出现了第三种表情:狰狞。阿拉丁像疯了一般冲到守备府,疯了一般寻找凶手。十日后守备府宣布调查结果,魔兽商人阿拉丁夫人黛安娜携带两名孩童,不顾三皇子侍卫警告,强行冲撞皇子骑队,意图刺王杀驾,幸被及时击杀,阴谋未成。同时阿拉丁父子被驱逐出帝都。
这是三皇子的一种示威,也是三皇子对胞弟追随者的态度,我能在任何地方以任何理由除掉你们,而你们却无可奈何。这种恐怖袭击确实让无数想要投靠死胖子的商人们退却了。
“父亲带着我逃到老家,他自此从没有再回去过,六皇子亲自来送别父亲,直到现在,每当父亲独处时,眼中总是充满了空洞和悲哀,再无一分色彩。这就是我的故事,这就是我的仇恨”秃头保罗静静地诉说,迪克和欧文已然泪流满面。面前这个滑稽似小丑一般的人,这个插科打诨猥琐好色的家伙,居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命运!帝国的天空下,平民的生命居然如此廉价。迪克和欧文紧急抱住保罗,风渐渐大了,风中传来呜咽的哭声,在水潭上,在山谷中,在天地间飘荡。
似乎是把心中的不快都释放了出来,保罗人变得轻松起来,反而安慰起眼睛哭的和桃一样的迪克和欧文。保罗觉得腹中饥饿,抱起烤肉一阵狂吃,边吃边问:“懒鬼,轮到你了,常常看到你不开心,却从没问过为什么,你和卡特琳娜聊得可挺玄乎,又是宿命啊又是骑着命运的鱼的”保罗又恢复了那股无赖劲。
“我母亲生病了,她得了葛雷克氏渐冻症,我父亲是个杂货商人,平时都是妈妈忙里忙外,在我考上学院不久,她就累倒了,她的身体逐渐失去控制,全身的肌肉逐渐无力,现在已经没有了意识,就像睡着了一样,父亲倾尽家财为母亲打造了魔法床,利用魔法颗粒的不断冲撞带走身体里枯竭的细胞,但是她的身体还是一天不如一天。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去”迪克静静说完,目光中带着一丝绝望。
保罗涩声问道:“难道就没有一丝办法吗?我的父亲是魔兽商人,走南闯北,遇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人和事,他应该知道治疗这病的办法吧。
“没用的,我的父亲年轻时也是一位魔兽商人,走南闯北几十年也从未听到过渐冻症能被治愈,渐冻症患者被称之为神之罪民,我查阅了各种古籍密卷,从中发现了一个不靠谱的方法,”迪克长叹一声,喝了一大口烈酒。
“这是千年之前一个同病相怜的人无奈下疯狂的选择,他的至亲也患上了渐冻症,他找到了世界上最难寻的七样东西,冰雪之华,鬼树之牙,天神之须,人皇之血,迷幻之霞,精灵之泪,地狱之炎。并且成功地治好了至亲。我是个胆小鬼,没有勇气去寻找这些东西去治好我的母亲,这些神奇的东西有些只存在于传说中,有些连书籍中都没有记录,我的双眼能看到命运的剪影,我曾看到自己濒死前行走在寂静的黑白隧道。我恐惧死亡,恐惧回到那无声的黑白隧道,我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去做,母亲就能自己痊愈,就能心安理得享受父母为我所做的一切,然后把一切过错都扔给命运。但我错了,我见到欧文硬抗雷霆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如果你想要做成一件事,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你,所以我想要休学,成为一个冒险者或是佣兵。去找到这几样东西,哪怕机会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