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抬进来一个虬髯大汉,王允不由问道,“这是何人?”
王宝钏躬身道,“这就是儿夫薛平贵,征西路上未曾死,他又回来了!”
王允闻言先是一惊,待见薛平贵满身酒气,又被五花大绑,便又放下心来,向王宝钏问道,“我儿这是何意?”
“爹爹有所不知,你的祸事到了!”王宝钏立在殿中,也不拜见,张口朗声道。10
这话王允自然不爱听,顿时怒道,“胡言乱语!你一十八载不曾归家,如今一回来就要惹为父生气不成?”
本以为她是回来服软,没想到说话越发无礼,比从前更不中听。
王宝钏道,“女儿并非危言耸听。虽然眼目前爹爹登龙位、坐龙椅,但若不信女儿的话,只怕江山倾倒也只在一时罢了!”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王允虽然不信,但还是问道。
王宝钏便道,“事情便要从儿夫薛平贵身上说起!”
“不是说那薛平贵死在西凉,怎的又回来了?”王允问,“便是回来,他又有什么祸事与我相干?”
“爹爹果真不知?”
“自然不知。”
“当日他本被封做后军都督,是爹爹一封奏折,圣旨贬他做了平西先行。那魏虎又几番害他,令他身陷西凉。谁知老王不曾杀他,却将女儿代战公主许他。后来老王驾崩,他今已是西凉国主了!”王宝钏道。
王允见了薛平贵,本就心虚,又听得他已经做了西凉国主,更是大惊,“那他又如何回来了?”
王宝钏道,“只因女儿重病之中,雁仙代为传信,请他回转大唐,因此回来了。”
“三姑娘何必危言耸听?”魏虎在一旁听王宝钏提起自己所行之事,连忙站出来道,“虽然他是西凉国主,但三姑娘既然将他绑了来见岳父大人,只需一刀斩下他人头,自然万事皆休!”
他与薛平贵仇深似海,是最不希望他活着的,此刻一边说,一边就提刀上前,预备动手。
当日薛平贵出征,王允曾暗示魏虎“多多照看”,实指望他死在在外头,王宝钏就能回心转意。因此同样不希望薛平贵活着,见魏虎要动手,也没有阻拦之意。
王宝钏上前一步,挡住了维护,似笑非笑道,“魏左参何必如此着急?莫不是怕薛郎醒转,与你对质?”
“我怕他怎么?只是此人既然是西凉国主,便是我等心腹大患,既然抓住了,自是留他不得。”魏虎道,“三姑娘既然把人绑了带来,自是要让岳父大人处置之意,如今怎么又要横加阻拦?”
“我将他带来,是交与父亲处置不错,但只此时还杀他不得。”王宝钏道。
“这又是为何?”王允奇道。
王宝钏道,“西凉有个女代战,手掌军权,武艺出众,知晓薛平贵回转大唐,她也帅兵追来,如今正领兵屯在三关外。二人约定,若有人要害薛平贵时,便放回金铃鸽儿,她好发兵来救。”
她说着转向魏虎,“若此时杀死薛平贵,只怕立时就要面对西凉刀兵,可不是祸事到了?届时,魏左参可能保驾?”
魏虎闻言,也自心虚不已,立刻闭口不言。
他是个小人,只擅长搬弄口舌,挑拨是非,哪里真能上阵?
王允道,“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