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终于到了官道,使臣团上了官道,与华清风别过。华清风说了些客套话,看着他们走远才驾马回城。
为保出行通畅,这一路早就肃清了,此时小道上除了华清风等人别无他人。华清风揉了揉脖子说:“泽兰真真聒噪,生生给我说出了火气。”
他本就性子急躁,最不耐应酬宾客,今日本该由二哥送行,昨夜二哥接到阴阳谷密令走了,今早才换作他来接待使臣团。
日头高升,没有温度却也让人心生欢喜,华清风骑着马悠哉悠哉地往回走。
“噗通!”前方惊起鸟雀,华清风立在马上,有侍卫飞快地跑过去查看,随后拎回一只圆滚滚的大野猫。
“嗯?这野猫挺肥呀,竟然还出来抓鸟吃!”华清风逗弄着野猫,野猫蹬着四肢恐吓他。
前方鸟雀叽叽喳喳地又飞起一片,华清风不再理会,一行人进了树林。
小道两旁堆满了枯叶,两个侍卫走在前方,突然一条绳索从地面升起,绊住了马身,骏马受惊嘶鸣,马蹄飞起将马背上的侍卫甩了下去。
四名暗卫从天而降,护在华清风身边,手中长剑闪着绿光。侍卫们将华清风围在了中间,警惕着四周。
一枚橙色烟花绽放在空中,随风飘动久久不散。
林中一片死寂,华清风冷着脸拔出长剑。
枯叶无风自动,“嗖!”九个黑衣人从枯叶中窜出,长剑直取华清风。
侍卫们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往树林四周退去,给华清风留出道路,华清风狠狠拍了一下马背,宝马飞快地往前跑去,四名暗卫轻功极佳,紧紧护在他身边。
“噗嗤!”马腿被齐膝切断,宝马扑到在小道上,发出痛苦的喘鸣。
暗卫把华清风围在中间,前方路旁走出了一个人,一瞬间就到了一个暗卫身前,匕首直取暗卫面门。
暗卫猛地躲开,露出了一个空缺,华清风连忙躲到另外三人中间。
两侧树干发出轻微响动,一根根毒针铺天盖地地射出,逼得华清风几人节节后退,退到了树林中。
几人一踏进树林身子不由趔趄,才发现脚下被人挖下了小土坑,几根毒针追着几人射下。华清风脸黑如墨,飞身而起,跃到了树上。
暗卫们正想上树,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从远处猛地扎过来,银光一闪,华清风的身子如枯叶般落了下来,鲜血溅得满地。
暗卫们大惊,黑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华清风的身子抽搐了两下就不动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地上缠斗的黑衣人突然窜进树林,朝裕城方向跑去。
几个侍卫追进了树林,只见枯叶满天飞,枯叶落地人影已消失不见,几人只得快速赶去华清风身边。
华清风躺倒在树下,枯叶下黑血流了一地,树干上溅满血迹,四个暗卫脸色颓败地跪坐在他身前。
夏决带着人冲进了树林,看到树下的华清风他瞳孔微缩,手指微动,夏家军将侍卫们全部扣了起来。
他把手放在华清风鼻孔前探了探,随即搭上了华清风的手腕。已经没了气息,夏决站起身说:“娄朔,速速传信。”
娄朔脸色沉重,一只夜莺朝雍京城飞去。
夏决眉头紧皱,如此狠毒,一剑贯穿了华清风的脖子,这等速度和力量岂是常人所为?他抬头看着树干,什么人能在树上来去自如?
褚绥喘着粗气,护着暗卫移动到了城门南侧。城门已戒严,只进不出,守卫严厉地审查着进城的人,城门两侧各有一个白须老者,飞快地画下了每个人的面孔。
褚绥叹了口气,他连夜布下陷阱,潜伏在林中,等使臣团走过之后再把暗卫们传送过来。
华清风共有四名暗卫,二十名侍卫,他们只有十人,其中一人独挑暗卫,剩下的九人能拖住侍卫相当不易。
他控着毒针将华清风逼到树林中,陈五娘一剑解决了华清风。得手之后他立马将众人传送到了燕州城南边,陈五娘在这里与他们分开走了。
再晚一步他们就走不掉了。褚绥暗自庆幸,领着暗卫们朝长公主说的地方撤去。
云流心神不宁地坐在院中,一只幽灵蝶停在骨雕上。已到午时,褚绥几人还未回到后山,不会出岔子了吧?
殿门被推开,白鹭提着油纸包走进来,她把纸包剥开,荷叶鸡香气扑鼻。她笑着说:“殿下,方才奴婢在城中采买,见夏家军急匆匆地朝城门去了,也不知城外出了何事?”
云流看着她没有说话,白鹭机敏,擅长打探消息,为免她神情露馅,这次刺杀她并未告诉白鹭。殿中知晓此事的只有她,苏玉,褚绥,以及十名暗卫。
前院传来吵嚷声,云流放下银叉说:“怎地这般吵?白鹭,你去看看姑姑在同谁说话?”
白鹭应声退下。
苏玉站在王府门口,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站在府门前说:“苏嬷嬷,事发突然,京中进了贼人,皇上命末将领兵搜查各府,还请嬷嬷不要为难末将。”
杨一世举起了手中令牌,身后军士怒视着苏玉。
苏玉冷着脸说:“大胆,京中贼人岂会藏到九王府来?便是要护长公主周全,也得叫夏将军来,我午云众人只认夏将军!”
杨一世眉头跳了跳,看了苏玉良久才对身边军士说:“去,把夏决请过来。”
苏玉看着坊中挨户搜查的军士心里微沉,褚绥还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