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攀着他或许是因为冷或许是因为他的异常而有些害怕所以有些发抖。
他察觉到了虽然动作有些粗暴但到底还是没有完全不顾她便打横抱了她去了床榻之上拉了帐幔下来,然后扯了她最后的底衣,掰了她的腿撑开,就直接压了上去。
兰妱接触到他的滚烫吓得一哆嗦,她看到他面色隐忍晦暗身体紧绷眼神像黑潭一样深不见底,没有半丝以往行此事时对自己的温柔和试探。
他这个样子,明显有些异常。
虽然之前两人也没有过几次但他之前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在生气。
她心里划过什么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此时的她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她想到他的性子虽然又惊又恐心都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但还是颤抖着极力地调整着自己去迎合他。
她攀着他的肩,带着些哭音低低地唤他“大人”希冀唤回正常的他,身子往后缩,却也在努力放松着自己。
他看到她眼中的恐慌和娇娇的祈求,原本已是在那门坎之上,但到底还是压制了自己,顿住了一触即发的动作,探手摸了摸,那里却已经是湿滑一片,这表示,她的身体并不排斥他,这才挺身继续了下去。
此次和以往都不同,初夜之时他顾忌着她极尽温柔,马车之上两人缠绵之时他也非常顾及她的感受,可这一次他却是像在发泄着些什么,极力地冲撞着,兰妱再没受过这些,攀着他,看着他在自己身上起伏,冲击着,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浪中被拍击的小舟,要紧紧攥着他才勉强不让自己翻船。
他的汗水滴到她的身上,和着她的泪水和汗水一起滚了下来。
好在此次已不是第一次,且她身子养得好,虽然过程仍然痛苦,但那种痛苦却也不全似上次的那种痛,而是痛苦中又带着些极致的快乐,她身子养得敏感,哪怕他是粗暴的,她也已经能感觉到其中的滋味。
只是再怎么样她的体力也远不及他,且她肌肤娇嫩,根本经不起长久这般对待,在她到了之后他却仍是远远没有足够,甚至一次之后又不管不顾地要了第二次,她实在被磨得惨了,再受不住,哭着求他,可他也没肯像初夜那般放过她,到最后她倦极,也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死了过去。
第二日已经是年二十九。
兰妱醒过来时日头已经很高,她睁开眼就觉得头很重,仍是困倦之极,她习惯性地看了看房间角落的沙漏,竟然已经是巳时多。
床边已经没有了郑愈的身影。
她呆怔了片刻后才手撑着床动了动,想坐起身,却不想一动全身就疼得厉害,尤其是那处,立时便想起了昨晚他的失控和粗暴蛮横。
她皱了皱眉,但还是咬着牙勉强撑着坐起了身,她身上未着寸缕,低头看下去,身上处处都爬满了红藤。她勉力寻了中衣皱着脸穿上,拉开了帐幔,外面听到动静的阿早已进了来。
昨日是阿早守夜,两人闹腾得厉害,折腾了大半夜,阿早守在外面,多多少少听到了些动静,且隔中又要备水,所以昨晚发生了什么,阿早再清楚不过。
她红着脸,道:“夫人,要奴婢服侍您起身吗?”
昨晚虽然有用水,但兰妱还是觉得身上黏黏的,很是不舒服,且这般酸痛,最好还是要处理一下。
身上不舒服,心里更是不舒服,兰妱皱着脸,道:“帮我备水沐浴加一些药草。”
她说着就撑着起了身,滑下了床有些艰难的走到了梳妆台前,从梳妆盒下抽出了一包药粉,递给了阿早,道,“把这个也加进去。”
阿早接过,也不知为何就有些惊疑,大约是兰妱面上的表情不太好,太过凝重,她还是第一次在自家姑娘的面上看到这种表情,所以便让她有些误解。
她看看手上的药粉,再看看自家夫人,面色发白,喃喃道:“夫,夫人,这是什么?难道,难道是,夫人,这莫非是避子汤药,夫人您不想要大人的孩子?夫人”
她说到后面几乎是带了些颤音了,道,“夫人,您可千万不能这么糊涂啊”
兰妱一愣,她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只是还未待她说不是,身后就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放下。”
阿早手中的药粉“啪”一声掉地下,洒了一地都是。
阿早转过身去,看到走进来满脸黑气,浑身都带着寒气的郑愈,只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打着颤道“大,大人”,只觉得惊恐至极。她倒不是为自己惊恐,而是替自家姑娘惊恐,若是自家姑娘真的偷偷使用避孕药物而未征得大人同意
她再想到三皇子,一瞬间只觉得天都快要榻下来了。
她却不知,自己这样一幅战战兢兢,惶恐至极的表情越发的坐实了兰妱使用避孕药物之事。再联系到这丫头也是知道三皇子一事的,郑愈更是猜疑,怕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惶恐。
一瞬间郑愈的怒火“腾”一下就冒了上来。
原本他今早醒来看到兰妱身上的情况,他稍一碰触她,她身子就会紧缩,面上就是极痛苦的表情,想到自己昨晚的失控,他心里还是非常后悔和内疚的,他也不知道后来为何自己会失控到那种程度。他心中郁闷,一早就去了外面练了一早上的剑,之后回来看她,见她仍睡得沉,怕打扰她休息,便去了外院沐浴完用了早膳才回来的。
原本他过来之时还在想着要如何跟她道歉,哄哄她,谁知道一回来就看到,听到了这么一出。
兰妱看着脸色难看至极的郑愈,再看看吓得浑身发抖的阿早,简直想扶额,但不知为何心底又生出一股怒气夹杂着各种委屈冒了上来。
至于吗?
昨晚把她折腾得死去活来,这一大清早的就又黑着脸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她欠他啊?
虽然,的确是欠了那么一些但,就算是欠了他,也该有个度。
“下去。”郑愈眼睛看着兰妱,话却是明显对阿早说道,声音如冰刀般,听得人胆寒。
阿早打着颤,可是饶是她害怕得要死,却也没听他命令,而是抬头看向兰妱。
兰妱:
她勉强对阿早安抚的笑了笑,道:“无事,你先下去备水,我一会儿要沐浴。再准备一些早点过来。”
她有点头晕眼花,总是需要吃点东西,不然怕是会晕倒在浴盆中。
阿早下去,郑愈冷冷地看着兰妱,兰妱也抿着唇瞪着他不出声。
此刻,她终于不愿再柔顺地哄着他了。
“这是什么?”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郑愈看了一眼地上泼洒一地的粉末,终于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