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的那些朋友怎么样了?”
马车上,朱垂文向荀濂问道。
“那个姑娘已经走了,艾我也让他回去休息了,只是那个汉子……”
荀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朱垂文觉得有些不妙,他连忙道:
“公叔大哥如何了?”
荀濂叹了口气道:
“我们去找他时,他便已经受了重伤,我已经请了南越的名医,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朱垂文不发一言,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自责与愧疚。
驿馆的房间里,公叔长风正安静地靠在床上,阳光静静地洒在他那很是苍白的脸上。他出神地望着那把已经断裂掉的破城巨剑,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些回忆。
“我大哥如何了?”
朱垂文刚到驿馆便立刻来到公叔长风的房间向着门前的大夫问道。
这大夫约摸着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岁,他倒显得很是平静:
“还请放心,他已经醒了,只是这位壮士的伤势过重还需要静养些日子才能恢复。”
“多谢。”
朱垂文撂下一句简短的致谢之语后便跑进了房内。
“嘿,朱子,来看我的笑话么?”
公叔长风看了一眼朱垂文笑着道。
朱垂文也笑了,但是笑容里却有着些许苦味。
“得得得,你这笑起来可比哭难看多了。要是想说些客套话什么的还是算了。你也知道,老子最讨厌这个。”
“我哪敢取笑大宋第一勇士啊。”
朱垂文笑骂道。
公叔长风拿起了那把破城举到了自己的面前,他目露悲色,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朱垂文说道:
“从我踏上沙场的那一天起,破城就陪着我。那时候他还是一把长戟。我俩在战场上四处驰骋,杀敌无数这才有了我大宋第一勇士的虚名。可最后呢,他娘的宋帝忠奸不分,竟然将老子灌醉了送到齐国交换一座边城。哈哈哈……”
公叔长风越说越怒,他拿起断剑,手不断地抚摸着残破的剑身道:
“飞鸟尽,良弓藏。只可惜我大宋尚未安稳,他宋帝就已经想把我和陈长文除掉。长文兄还自称天下锦绣皆在他一腹之中。最后不也落得个毒死的下场。”
“那你恨宋帝吗?”
朱垂文叹叹了口气道。
“恨一个白痴做什么,我恨的是那奸臣齐敏。若不是他给老子下绊子,老子又怎可能独守边关,我的天龙破城戟又怎么可能会断。最恨的是他和齐国勾结,骗开我大宋边关,引军入城,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公叔长风双眼血红,面带凶相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朱垂文将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道:
“没事的,公叔大哥。从今天起,你的仇便算我一份,他日我定会和你一同灭掉齐国国祚,将那齐敏千刀万剐。”
他虽然笑着,却难以掩饰自己的一身冰冷杀气。他的心里在此刻终于是作出了决定。
“朱子,你很疯狂,比老子还疯狂。以后老子的命就是你的,且让我们看看,我们能走多远。哈哈哈……”
公叔长风张狂的笑着。
“师弟,先生让我来问问你们现在是否可以赶路?”
一个看起来比朱垂文稍长几岁的士子走了进来问道。
朱垂文看了看公叔长风,只见他点了点头,便对那人轻施一礼:
“还请师兄转告先生,我们随时可以动身。”
那人点了点头:
“师弟不必多礼,为兄姓沮名萌字子昭在先生的弟子中排行第五,你便唤我五师兄即可。那师弟稍歇,我这便去禀报先生。”
“有劳师兄了。”
沮萌走后,公叔长风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