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新至,照理说各家各户都应该紧闭屋门,围着一炉炭火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米粥。
但在会稽城中,家家户户仍是大敞着屋门,一个个坐在门口,懒洋洋地享受着冬日的暖阳。
但刚到会稽的朱垂文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享受慵懒的晨间时光了,这天刚一大早,朱垂文就被羊既用那阴沉的嗓音从床上给唤了起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傻乎乎地站在自己毫无好感的这人面前。估计羊既应该是知道他没有起床气,要是换了公叔长风,恐怕羊既还没能说出话,就得被放倒在这儿。
羊既仍是那副风度翩翩,谦谦君子的模样。他冲着朱垂文微微拱手,笑着说道:
“呵呵呵,在下贸然前来,扰了朱兄清梦,还请朱兄勿怪啊。”
朱垂文没有答话,只是用一个白眼和公叔长风那豪爽的呼噜声来表达自己的愤懑。
“朱兄,在下此次前来,乃是奉了陛下之命,请两位前去宫中赴宴。
毕竟两位可是各国使臣中来的最早的,更是陛下的老相识,这礼数可是万万不能少的。”
羊既可没有在意朱垂文的态度,仍是面带微笑地说着。
朱垂文伸了个懒腰,拉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
“怕是要辜负越帝和羊少宰的好意了,今日我二人却又要事在身,再加上我二人只是副使,还是等到我大楚正使来访时,再一同去拜见越帝吧。”
说罢,他转过身,平淡说道:
“那就这么着,我再去睡个回笼觉,还请羊少宰,替我去向越帝陪个不是吧。”
“咚。”
羊既看着猛然关上的房门,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眯起那狭长的眸子思衬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拂袖而去。
“朱子,那条毒蛇又来了?”
“不然还能有谁这么不长眼,干这些扰人清梦的缺德事。”
朱垂文颇为无奈地摊手说着,忽然莫名笑道:
“话说,公叔大哥,刚刚莫非你是在装睡?”
公叔长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只好岔开话题道:
“今日我们要去哪儿?”
“公叔大哥你就在这城中随意找个地方喝酒,也好恶心恶心他们。我自己去天姥山,我想祭拜一下我父母和凤翔军的将士士们。”
公叔长风想了想,有倒在了床上,正所谓酒足饭饱不如睡好,他还是决定先睡个回笼觉,然后再去恶心羊既那条毒蛇。
朱垂文哑然失笑,自去洗漱之后便出门去了。
朱垂文来到以前和易九安相遇的那家酒馆儿,酒馆儿里的布置陈设,甚至连店二都一点儿没换。
以至于那店二看见朱垂文进来之时竟然十分惊讶,但随后又露出了笑模样:
“客官,真是有些日子没见您了。”
“是啊,算下来得有个四五年了吧。”
“该是有了,记得上一次您在这儿喝酒后的头一年科举的时候,的没再这儿等到您,却等到了个时常和您一起吃饭的那个丫头。
当时的还问她来着,可她就是一直喝酒,到了也没搭理的一句话。的当时还以为您出啥事儿了呢,现在又见着您了,真好。”
许是看见朱垂文这一身贵气不凡的衣物,这二说着说着竟抹了抹眼睛。
他接着说道:
“不知客官今日想吃些什么?还是老样子?”
朱垂文从怀里随意摸出了快银锭,丢给了二笑道:
“今日先不急着吃,不知你这儿是否还有桂花酿,我想买上几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