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看不穿他的心绪,但从他这一瞬间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拉格纳一行的死,绝对和他有关系。
片刻,伲正叹了口气,对我说:“好,只要你不为难我们,我心里就踏实了。帮你们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我没言语,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伲正花了一点时间思考,似是在整理措辞,而后开口道:“你们几个,必须和我们保持距离,不用太远,两三米就行。不能怪我太小心,你和那个赖皮头的能耐太大,你们跟得太紧……我心里不踏实。”
卢胜材当场就火了:“骂谁赖皮头呢!”
我朝卢胜材摆摆手,示意他先别啰嗦,而后告诉伲正:“这种事你想都别想,别说保持两三米的距离了,你就是离我超过半米,我都不放心。”
伲正老脸一瘪,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士可杀不可辱,你若不许,那咱们也别谈什么合作了。要杀便杀,要刮便刮,想怎么招呼冲我来,我要是眨一下眼,跟你姓!”
“硬气!”我朝他竖了一下拇指,转而对卢胜材说:“把那小子弄死。”
而后我又指着缇凡妮,转身对刊铎说:“把她转化成吸血鬼!”
卢胜材刚应一声:“我是给他个痛快的,还是让他慢慢死呢?”,伲正就坐不住了,呼一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你……你……畜牲!”
我笑呵呵地挑起长枪,晃了晃枪头。
伲正看到枪头上挂着的东西,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那是一张被枪刃扎传穿的灵符。
伲正为什么和我啰嗦这么多,就是为了找机会将这张灵符扔在地上,我也不知道这张符箓是做什么用得,只是见他一心想要将其掷出去,我就是个傻子,也知道这里头有鬼。
刚才伲正跟我这儿叨叨半天,就是想找个机会蹲在地上,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呢,他要是奋力甩手掷符,或者直接让符箓荡落在地,要么动作太大,要么符箓在飘落的时候太显眼,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蹲下身,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符箓放在地上。
由于我一直用枪刃压着他的肩膀,所以他才特意演了那么一场气哄哄蹲在地上的戏,好让显得自己在下蹲的时候,完全忘了肩膀上还压着利器。
这家伙的戏着实不错,事情也做得很隐蔽,只可惜我常年和卢胜材对练,时间久了,特别擅长发现这些小动作,因为卢胜材在交手时就特别擅长藏招,小动作可以说不计其数,但凡你漏看了一个动作,马上就会吃亏。
将符箓挑起来的同时,我已催动念力,将上面符韵击散,不管这张符箓是拿来做什么的,现在它都是一张废纸了。
我朝伲正扬了扬下巴:“还有什么屁,抓紧放,放完了前头带路去!”
伲正的脸色从白色变成红色,又从红色变成紫色,最后从紫色变成绿色……
卢胜材直乐,在一旁奚落他道:“早就告诉你,这次你找错对手了,你看看你这个人,怎么还不听劝呢!”
伲正这下是彻底哑火了,怒也不是,顺从也不是,就那么呆立在原地,半天没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