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对现在的安排非常满意,是金子在哪里也会发光的。还请将军给我登好记,我去营中熟练一下。”
将军双眼一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在说废话。登好记,得到一块身份牌后走出门口,问给他领路的一个士兵:
“那位登记的将军是何人?他非常细心,我想将他的名字记下来。”
士兵是个中年人,只论气质就不差付云飞几人。士兵笑了笑,说出一个让他冒冷汗的身份:
“我家大人姓李名慕进,是大帅的第二子。一直军中为文官,文武皆非凡。”
何浩然现在才感觉到,原来军中也非他想的那样,一个不注意,就会钻入人家布的陷阱之中。带着几分小心,来到一个像养殖房似的建筑前。
这是一个木块搭的方形建筑,几百米长,大小门有四五间。此时已经算下午,在外面摆着许多桶盆,一地的水将地面打湿,场面又脏又乱,建筑顶冒着浓浓烟雾,还好这里大而空旷,烟雾在不远处就被风吹散。
数十人在外面的场地洗菜淘米,一个个围着围裙,全是中老年人,有些人连五官也不全。坐在外面没有亲自动手的有三人,其中一个穿着一套低级军官的衣服,带路的士兵走到他面前:
“马校尉,奉我家大人之命,带他来这里报道。”
这个士兵也实在,简单两句话说完自个就离开了。没办法何浩然走上前,向这位身体有些发福的中年领导汇报:
“属下何浩然见过大人。”
他将身份牌递过去,身份牌是块木制的,一面刻着他的名字和军职,一面是写着朔方右军炊事营。其实根本就没有火头军一说,那只是大家的口语。
马校尉打量了他一眼,很是好奇地问:
“你从未参过军吧?”
当没当过兵人家一眼就能看出,这事不敢撒谎,回答后拿出一封自己也没看的信给马校尉。对方看匆匆看完李慕进写的信,指了一圈在做事之人:
“你认为我们这些火头军怎么样?”
他有些头痛,和这些武人打交道就够头痛了。要是以后和文人打交道,还不知要如何小心谨慎。领导问话不得不答,看了一圈。
这里数十人多数是些年过半百的男子,在很有味的平地上,连个淘米的也带着几分生猛之气,由衷说:
“看来这些前辈皆是百战不殆的老兵,能与他们共事,并不差上战场。”
这番回答令马校尉颇为满意,对他说:
“火头军并不是不能上战场,有些战事危及,大家还得拿上武器对敌。李主簿说让你入饭食堂,我右军炊事营有五百人,分饭食堂、薪火堂、采购堂。饭食堂和薪火堂各有两百,专门负责菜饭,由这位张百尉负责。薪火堂除了管灶,还有柴火、清洗等,由马百尉负责。”
马校尉将信递给左边的老头,老头中等身材,灰发有些凌乱,眼睛长着一个大大的酒糟鼻。身体不错,就是皮肤灰黑,看起来不太健康。老头站出来说:
“我叫张邦源,负责饭食堂。我饭食堂规矩不多,但要记住三点。不打仗时,初到辰时小餐、午时中餐、酉时晚餐。除必要的卫生外,其它皆不太讲究。你是什长,等会分你十人,专门负责红案。要是其中一次违规延误将士用饭,别怪军法无情。”
他听得心里有些颤抖,从来没搞过什么红案白案,还好大锅饭味道不讲究。要是不一个好起不来?当然这种事只要小心就好。特别是煮的东西吃了让将士们拉肚子之类的?他看了眼在洗菜的老兵,只看这架式就不太卫生。要是真发生食物中毒,就算李晟也保不住自己。
又听了几个领导一番教诲,怀着一番忐忑不安之心,他随张邦源走进建筑内。
这是一个巨大的厨房,一边是搭建的火灶、另一面是菜台,光线还不错,在这里又有近两百人在忙碌。建筑有后门,搞得比较先进,烧火的在外面,使得建筑内的烟火并不大。
张邦源很快带了十个围着围裙之人到他面前,再次让他头痛,有一半是中年男子,一半是老头。这些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掌厨的,到像是一个个杀猪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