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沾衣一凛，“怎么找到的？”

“你忘了，小金可是很厉害的。”

魏沾衣额角抽了一下。

小金，是那条奇怪的蛇。

“你可认识？”她说，“是什么人？”

沅湘君点头，“跟你也有一些渊源，名字好像叫做什么玲珑。”

“是她。”魏沾衣拽着沅湘君走出宅子。

他们没有乘坐马车，肩并肩往前走。

魏沾衣心事重重。

李玲珑这个人，她原先并没有在意。

最近一次的接触，应该是在几个月前的章楚家中。

李玲珑无差别下毒，将毒药下在盐巴里。

她将饭菜扔掉重新做了一餐，那件事也算过去了。

因为是在章楚家中，她也不好越俎代庖做什么处罚，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她也不知道李玲珑受到了什么惩罚。

后来，战乱爆发，她与腓腓被困在了沅湘君的空间里，早已经将李玲珑忘到了脑后。

这么长时间不见，那个女人竟又出了幺蛾子。

“我倒是小看她了。”魏沾衣说。

“先前我总觉得，那个女人只是个村姑，不识字，也不懂的什么道理的野蛮人。”她说，“我害怕跟不讲理的人讲道理。”

“一直以来，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个李玲珑所做的事，也没太碍着我的事。碍着我事的时候，我也多半当场打了回去。没想到，竟成了一大祸害。”

魏沾衣敛着眉。

她没想到，那个女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长得不美，还有点丑，皮肤粗糙，性格粗鄙，小肚鸡肠，阴狠又自私，为了利益甚至能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来。

她一直看不起这样的李玲珑，也懒得跟她计较。

现在看来，那女人从地地道道的村姑一路攀爬上来，在这刀剑无眼的战乱中活下来，还学会了控制蛊虫，很不简单。

魏沾衣叹了口气。

“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沅湘君说，“蛊师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绝大部分蛊师从很小的时候接触蛊虫，十个人里也活不下一个来，很是残酷。”

“李玲珑就算天赋再好，也不可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成为蛊师。”

魏沾衣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李玲珑是被人操控的？”

沅湘君点头。

“操控她的人，是少女挖心案的真正凶手？”魏沾衣说，“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挖心跟蛊虫有什么关系？”

沅湘君捏着下巴。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魏沾衣，“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那我不想知道了。”魏沾衣斜睨着他，“先前我们是怎么约定的？你又想出尔反尔？”

“你刚才亲了他。”沅湘君声音幽幽，“我很难过，也有点嫉妒。”

纵然身着女装，也更改了面容，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怕煞气也无法掩盖。

在那股煞气之下，魏沾衣只觉得心惊胆战，双腿发软。

这种可怖的感觉，是发自内心的惊惧。

是人的条件反射。

“砰。”

魏沾衣稍稍定了定神，敛眉，手以刀状狠狠地砍在沅湘君头顶上。

沅湘君先是一愣，随即眼泪汪汪地抱着头。

“疼。”他一脸委屈的样子，“你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