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无比复杂。

“我……”他伸出手，似乎想触摸魏沾衣的脸颊。

想要碰触到的时候，终究还是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缩了回去。

“凤赤。”魏沾衣有些失望。

她原本以为，她与凤赤之间，早已经做到了心有灵犀，心灵是可以相互沟通的那种。

但，终究是她痴心妄想。

凤赤，也是凡夫俗子。

凤赤看着她失望的样子，眼底闪了闪。

他伸出手，在只有他们两个能看到的角度，手指变动了几下。

魏沾衣一愣。

这是，手语？

凤赤，在用手语在跟她交谈？

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凤赤嗓子受过重伤，无法开口说话。

她以为他是哑巴，将手语教给了他。

他，竟然还记得。

魏沾衣看着他熟练地用手指表达出心情，看着他对她说的话，那股被燃起的怒气也慢慢降下来。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深深地吸气。

“腓腓，我们走。”

凤赤看着魏沾衣远去的身影，眼底，满是落寞。

李玲珑见魏沾衣离开，稍稍松了口气。

她虽然被打了两巴掌，但，从凤赤对魏沾衣的态度能看出来，那东西已经起了效果。

她凑上来，用了极为厌恶的语调，“她肯定是做贼心虚。”

凤赤没有理她。

在李玲珑看不见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恨意。

他将长剑收回，甩了甩袖子，进了老太太的房间。

魏沾衣从慕府走出来的时候，那股压抑的，奇怪的感觉消失。

像是从漆黑恶臭的泥沼中逃脱出来了一般。

她仰天，长叹出一口气。

“女人。”腓腓终于开口，“刚才，你们玩了一处什么？吾辈没看懂。”

魏沾衣没有言语。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着不远处的酒楼，转向沅湘君，“你请客吗？”

“我？”沅湘君指着自己，“为什么？”

“我心情不好。”魏沾衣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吃一些好吃的。”

“你请不请？”

沅湘君想了想，“请。”

魏沾衣抄着手往前走，脸色冰冷，“今天我不想做菜，只想吃饭。你多准备点银子。”

沅湘君摸了摸兜里仅有的两个铜板，“……”

“我的银子都被美泽没收了，衣衣，我只有两个铜板。”

“别哭穷，那家店的主子是你，你当我不知道？”魏沾衣说。

沅湘君眯起眼睛，“你怎么知道？”

“察言观色。”魏沾衣心情极差，她轻车熟路进了酒楼，来到上次来过的房间。

她倒了两杯冷茶，全部喝光才算平复下心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