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沾衣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条蛇，也太智能了吧？”

沅湘君笑了笑，“小金可以随时变换形状。”

“接下来才是重点，打起精神。”

他走在前面。

那扇门之后，是台阶。

台阶弯弯曲曲不知道通向哪里。

明明处于地下，却有风吹来。

风中带着淡淡的腥味，腥味中，又夹杂着些许的青草香味。

台阶不断蔓延，在这漆黑无比的空间里延长。

“喂，我们现在像不像进了什么野兽的身体里，刚才的大门是野兽的大嘴，窄窄的台阶是嗓子，我们过了嗓子又在继续往下，怕是经过了食道，接下来，应该是胃部了……”

“嘘。”沅湘君伸出手指，“别说话。”

“你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他将夜明珠放起来，站在魏沾衣身边，“有没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魏沾衣仔细听了听，脸色苍白，点头，“有。”

“那是小金打呼噜的声音。”沅湘君笑得很开心，“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小金安逸得睡着，说明这里暂时没有危险。”

“我们要去的地方，还需要继续往下。”

“……”魏沾衣额角抽了两下，“你有病么？”

“没病。”沅湘君眉眼弯弯，“你太紧张了，我让你放松一下。”

“我……”魏沾衣想否认，却是没有勇气否认，只能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纳闷，按理说，这地下如此狭窄，还逐渐往下，应该是没有空气的。”

现实情况是，不仅没有空气，还能感觉到风的存在。

风是流动的空气，如果他们处于密封的地下，空气又如何能流动？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因为，这里看似密封，其实四通八达。”沅湘君说，“很近了。”

“而且，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最开始的时候漆黑一片，我们需要靠夜明珠照明。到这里，就算没有夜明珠，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魏沾衣蹙眉，“难道不是因为适应了黑暗？”

“适应？别开玩笑了。人的眼睛没有夜视能力，在纯黑的地方是不可能适应的。你所说的适应，是在有微弱的光线下，人的眼睛能捕捉到细微的光线。倘若一点光线都没有，漆黑还是漆黑。”

魏沾衣被沅湘君一通教训，额角跳了两下。

信奉科学的她，被一个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老妖怪给训斥了。

“我们再继续往前下走走吧，下方，应该有光。”沅湘君的脸色严肃起来。

魏沾衣点了点头，紧紧跟随着他的脚步，继续往下走。

正如沅湘君预料的那般，越往下，光芒越亮，也更宽敞。

走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四周已经如白昼一般，亮得刺眼。

“戴上这个。”沅湘君递过来一个透明长绸，“盖住眼睛，不然眼睛可能会受伤。”

他顿了顿，“我们很近了。”

魏沾衣见白绸围在眼睛上，刺眼的感觉果然消退了不少。

绸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冰冰凉凉的，还有点舒服。

“你还有吗？”她的手盖在腓腓眼睛上，“我还需要一块。”

“小猫不需要。”沅湘君说，“只有你自己需要。”

他转过头，似笑非笑，“这点强度对小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吧？衣衣，小猫可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