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她的时候，被沅湘君阻拦住。

“小猫，你应该能感觉到，现在没什么危险。”沅湘君说，“她有危险的话，我也会出手。”

腓腓呲了呲牙。

这里给它的感觉相当不好。

尤其是慕镜月身上，在圣洁的光芒中，隐藏着一种相当不愉快的气息。

那股不愉快的气息，对它来说，极为熟悉。

魏沾衣一步步走到慕镜月跟前。

她在距离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

“你，应该能听到我说话吧？”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到你之后，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就像是，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呼唤我一样。那是一种很悠远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空间里传来的一般，明明那么温柔，却又那么悲伤。”

“是你吗？”

慕镜月没有反应。

魏沾衣嗓子紧了紧，又往前走了两步。

她来到她跟前，手指触摸到她的脸颊时，触感冰凉。

那种冰凉，像是从地狱传来的黄泉之气，蚀骨寒冰。

“女人。”腓腓吓了一跳，“你是不是脑子有浆糊？那种东西看起来那么可疑，你怎么能随便摸？”

魏沾衣仿佛没有听到腓腓的话，手指停留在慕镜月的脸上。

她身体的温度透过手指传达到她身上，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动的慕镜月睫毛闪了闪，慢慢睁开眼睛。

魏沾衣吓了一跳，忙放开。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惊醒你的。我只是听到了一种比较奇怪的声音，我……”她慌乱地解释道。

慕镜月看着眼前。

眼前的女子，熟悉而陌生，女子身后，是一只肥猫，以及许久不见的沅湘君。

看到沅湘君的时候，她的眉头不自主皱了一下。

“那个……”魏沾衣说，“你，真的是慕镜月？镜白的姐姐，九思的母亲？”

慕镜月听到这些名字之后，呆愣愣地盯着她了好半晌。

半晌后，她才开口，“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魏沾衣摇头。

“今天，是十五。”慕镜月说，“每个月的十五这一天，我会出现，也是这棵树最虚弱的时候。你们的目的是它吧……”

她许久许久没有说话，声音嘶哑得极为难听。

“我劝你们快走，在天亮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如若不然，你们都会死的。快点离开，我不想伤害你们。”

魏沾衣不解其意。

她下意识地看向沅湘君。

沅湘君将脸转到别处，干咳了两声，“别这么看我，我就是觉得十五是个好日子。”

“你们赶紧走吧。”慕镜月呼出一口气，“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们都会成为它的肥料。”

魏沾衣盯着她看了一会，声音沉沉，“我不能走，你可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指着上方，“这上方的位置，是慕府，也就是你曾经的家。凤赤，也就是你弟弟就在上面，那东西也已经盯上了他。”

“你说得不错，像我们凡夫俗子，可能无法对抗那东西，但……”

“这是在慕府的地下？”慕镜月突然激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是在这里？”

冰肌玉骨完美无瑕的身躯里，散发出令人难以名状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