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射过来,李裴枫顶着一张被揍了的脸和一身有脚印的校服走出来,他身后的徐康明低着脑袋,这些目光都能让他烧红了脸。
要搁在以前,徐康明脸皮厚的就跟牛皮似的,你跟他打一架,把他按在地上猛揍他站起来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丝毫不觉得丢脸。
再看看现在,薄衫清看着徐康明那张红彤彤的脸都想把李裴枫给撕了,敢动他家孩儿,王八犊子,活腻了。
撕了也不是说说,薄衫清就是这么干的。他抡起没受伤的拳头,还没碰到李裴枫的鼻尖,身后的徐康明就蹿了出来,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后拖,“三爷儿,三爷儿,别别别,他没怎么我,我俩就吵了一架,没什么事儿。”
薄衫清看徐康明这样就来气,“你他妈护着他!”
徐康明挺直了身板,狠狠的瞪了李裴枫一眼说:“操,我能护着他嘛,我就不想你再惹事儿。”徐康明拉着他家三爷儿的胳膊,转眼就看见了他家三爷儿头上的纱布,“你这伤是哪来的?”
薄衫清挥开徐康明要伸上来的爪子,“没事儿。”
薄衫清不是喜欢告状的人,他不是喜欢当好人,他只是觉得那样太麻烦,绕来绕去又成了一个圈子,无非就是你打我,我打你,弄成个死循环是他最烦的事儿。
“是不是宁天非给你打的?”
薄衫清没说话,眼睛的视线落在徐康明的嘴唇上。
完了,他家孩儿真的被一头猪给拱了,瞧这小嘴儿娇嫩欲滴的,这不就是刚刚被滋润过!
徐康明见他不说话,认定了这个事实。
张牙舞爪的就吵着要过去揍宁天非,抓着抓着又抓住了薄衫清受伤的手腕,疼得薄衫清差点跳起来。
徐康明一看这手腕都受伤了,心里更来气了,吵着闹着要给他家三爷儿报仇。
这下班里可热闹了,乱哄哄的闹成了一锅粥,偏偏宁天非还能置身于宁静之中,颇有遗世独立之风采,丝毫不被外界所打扰。
半晌之后,徐康明闹累了,抓抓着薄衫清的胳膊说:“走,我跟你去医院看看,万一骨折了呢,这不太危险了嘛。”
薄衫清转动转动手腕,“没骨折,有点疼而已,去医务室看看拿点药就行。”
“这破医务室看点感冒什么的还行,这手腕根本就看不了。”
徐康明刚说完话,外面的上课铃声就响了。
薄衫清推了徐康明一把,“别废话了,回去上课,下课后我自己会去看。”
徐康明还恋恋不舍看着他家三爷儿,“那下课我陪你去看,你等着我啊。”
他敲了敲柴凤的桌子,“同学,老师把我安排在哪个座位上了?”
要说以前,薄衫清是逮着哪个位子舒服就坐哪个,现在还礼貌的问问,无非就是很喜欢小老头儿这样的老师,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柴凤指了指靠窗的一个位置,上面还有一摞崭新的书,薄衫清看着那摞书就头疼。
再往后看,宁天非的位置就在他后面,薄衫清的头更疼了。
薄衫清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在柴凤的桌子上,“谢谢了,请你吃棒棒糖。”
柴凤又脸红的低下了头,盯着数学书上的不知所措。
薄衫清也没再招惹她,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随手拿出一个课本就趴在了桌子上。
宁天非抬眼看了薄衫清的背一眼,又低下头看英语书了。
睡到正迷糊,薄衫清感觉有什么在往他的耳朵里钻。
他不满的摇了摇脑袋,那根东西没了。
过了几秒又钻了进来,这下钻的更深,直接把他的痒痒肉给勾起来了。
薄衫清烦躁的拍掉那只手,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满脸肥肉加麻子的男人用死鱼眼瞪着他。
他被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椅子撞在宁天非的桌子上,导致宁天非的本子被笔尖划了一个破痕。
他皱着眉头把那张纸撕掉,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
薄衫清也不好受,他由于用力过猛,手腕直接甩在了墙上的暖气管道上,撞的他疼得脑子都发了晕。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在什么地方,正在干着什么事儿。
而发懵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