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收拾东西的宁天非抬头看着薄衫清,薄衫清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他摇摇头,“没有,我想睡觉了,就这样。”
徐康明又想说些什么,看薄衫清脸色苍白他也没继续说下去,看着他进了卧室。
“他怎么了?”
“啊?”宁天非突然的问话让徐康明吃了一惊。
“他怎么了?”宁天非又说了一遍。
徐康明摸了摸脑袋,他也很疑惑他家三爷儿是怎么了,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指使宁天非来装ifi,怎么没一盏茶的功夫就蔫了呢?对于宁天非的这个问题他只得回答说:“不知道,应该是有点不舒服吧。”
这是很好的理由,当然也很l。
宁天非看了紧闭的卧室门一眼不再答话,他低下头拆开网线递给徐康明,两个人开始装ifi。
卧室里,薄衫清翻开笔记本中的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一个背影举着一个孩子,在日落夕阳下,淡淡的晕黄色金辉撒在海面上,金辉模糊了孩子的脸,却能透过屏幕感受到孩子的笑容。
尘封已久的相片在男人死后他就没有再去看过,如今有相像之人,薄衫清脑中的那根弦崩断了。
这是男人的唯一一张照片。
不认识男人的人会以为这张照片只是一个摄影家的作品,而认识这个男人的都知道,这不过是拿着最老旧的手机拍出来的相片。
古木沉沉的味道,渲染了岁月的痕迹。
那时候的薄衫清只是一个不记事的小孩子,这张照片是男人的同行战友拍的,那时的他只看到了男人的脸,直到他家老爷子把这张照片交给他时,他才恍然发现,这个背影与他记忆中的背影有多么的相像。
合上电脑,薄衫清按了按太阳穴,皱起的眉头缓了下来。
这种回忆一直留在心里就好,再翻出来实在没什么意思。
他不能让这回忆像一瓶醋一样,越酿越香,越陈越醇,直到最后铭记于血肉之中,再也不能割舍。
没有人人会活在过去,而这张照片也给了他个提示,他的初心已被他辜负了很久。
门外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薄衫清怀疑这房子都快要被拆了。
他推开椅子拉开门,靠在门框上看那个站在桌子上搭线的男人,“你这是要把我家给拆了。”
徐康明一边扶着桌子腿儿,一边给薄衫清使眼色。
奈何薄衫清早就从“不舒服”中跳了出来,他又成了要跟宁天非死磕到底的薄衫清。
宁天非拿起一根线搭在摁钉上,“你这房子隔音太差,只能怪你找的地方不好。”
宁天非答:“你不觉得是这声音让你以为我在拆房子吗?”
薄衫清问:“所以呢?”
宁天非答:“所以隔音太差。”
徐康明低着头沉默无言,他妈这是两个人在说话吗?这是两个智障在说话,能不能快点结束这无聊的话题。
“你怎么打这么多份工?”就在徐康明以为他家三爷儿说了点正常话,还说到了点子上的时候,他家三爷儿又给了他致命的一击,差点让他吐血,“你是不是偷偷注意着我,我想干什么你都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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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非:“……”
徐康明:“……”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薄衫清倒是得意的很,只要能怼了宁天非,怼的他说不出话来,他就赢了,他就高兴!
然而……宁天非说:“送货有固定的配送时间,周末我就在手机店工作。”
徐康明对着宁天非竖了个大拇指,这么淡定的回答,绝对会引起一场海啸啊。
够胆大,够气魄,他咋就没这魄力呢?哎,肯定是薄衫清从小到大都把他压在底下,压的他都有不在底下不自在的感觉了。
果不其然,薄衫清那张脸迅速变黑,看着宁天非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偏偏宁天非还装作什么都感觉不到,依旧若无其事的搭着线。
这屋子里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徐康明有一种夺门而逃的错觉。
下一刻,一阵猫叫声从不知名的角落里传来。
薄衫清刚想找找哪里有猫,就看到徐康明伸进口袋里,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