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至中午,杨旭才从床上爬起来,脑袋肿胀欲裂。在外面的苏凌筱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洗脸盘,笑吟吟的说道:“醒了,来擦把脸。”说着把拧干的毛巾在杨旭的脸上仔细擦了一遍,然后又伺候这杨旭穿衣服,封建社会的老爷真是享受啊。“午饭准备好了,你去吃点。”杨旭闭着眼摆摆手,“你先去吧,我嘴里还有昨天的一股酒味,我去刷刷牙。”看惯了杨旭那不同寻常的刷牙方式,苏凌筱也接受了,把他的牙膏挤好放在杯子上便出去了,现在的世界上已经发明了牙膏,但是在中国沿海商贸区包括世界上大多数使用的是牙粉刷牙,在内地依然延续着用青盐刷牙的传统,杨旭平时用青盐隔几天用一次牙膏,没办法,用完就没了。
自己暂时是代理的典史,文牒没下来之前,现在过去是名不正言不顺啊!还有一个月才是自己上班的日子,杨旭也不打算坐吃山空,在城里开个店铺是挺好的,山西人是烧煤的大省,所以搞一个新式煤炉连同蜂窝煤还是没问题的,蜂窝煤的做法也很简单,打制一个磨具,其做工也非常简单,蜂窝煤的制作黏土和煤就是按照一比一掺和在一起,用磨具压制就成了,自己在书房简单画制了半天的图纸,然后让朱志远拿出去找铁匠打制,自己准备在街上转转找个店面。
刚准备出门何二虎带着一帮乡勇正推门进来,看见杨旭在此纷纷叫道:“六哥好!”“恭喜六哥了。”杨旭颇为惊诧说道:“你们怎么来了?”何二虎众人围着杨旭说道:“六哥不该啊,典史这个位子都板上钉钉了,都不和兄弟们说说。”然后众人开始起哄,让杨旭请客庆祝,这种事情杨旭也从来不是扣扣索索的人,“晚上到我家集合,赵河去定两桌上好的席面,咱们兄弟不醉不归。”众人齐呼“不醉不归!”
正在欢闹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尖利的斥责声,“你们闹什么闹,有什么可闹的,一个针鼻大的官就找不到南北了,把我哥哥吵得不能认真读书了。”杨旭等人抬头看去,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站在右侧屋顶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们,宋大明吃住都在杨旭家里,对杨旭的恩情那是十分感激,立即反呛:“典史大人是朝廷里的命官,你知道不?”没想到这小丫头咯咯直笑,笑的头上戴着步摇花枝乱颤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然后说道:“你个蠢货,本姑娘今天就教教你,省得你出去乱说丢你们老大的脸面,在朝廷七品及以上才叫朝廷命官呢!”宋大明有限的知识根本不知道,疑惑的望着杨旭,杨旭朝着屋顶的姑娘说道:“咱们也是邻居,有句老话说的远亲不如近邻,今天吵闹打扰到令兄,实在对不住,下次一定摆酒谢罪,不知道令尊名讳和小姐芳名?”
“我偏不告诉你。”说完,傲娇的仰着头,杨旭大声说道:“咱们两家就隔了一堵墙,拆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即使墙在,我们相处久了,感情深了,那不和一家人一样啊!既然都是一家人,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以后怎么称呼你,难道叫你阿猫阿狗啊!”
那姑娘白了杨旭一眼,反驳道:“你才阿猫阿狗呢,再说谁跟你是一家人,脸皮真厚。”
墙里忽然传出一阵声音,虽然听着是男声,但是带着些尖利。“菀儿,不许胡闹,这爬高爬低的哪有女孩子家的样子啊!”这个叫菀儿的姑娘随即低下头说道:“唉,大伯父,我这就下来。”杨旭随即装出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站在上面的那姑娘恶狠狠的瞪了杨旭一眼。
墙那头又响起声音,“打扰贵邻了,老朽在这里替侄女向你致歉,还望你大人大量。”杨旭听到对方致歉自己也是不好意思,毕竟自家太过吵闹引起的,便说道:“在下杨旭,恰逢喜事惊扰府上了,改日登门道歉。”
墙那头的声音说道:“老朽姓张,都是邻居些许事情揭过也就过去了,上门道歉就不必,老朽身子不适,家中也无待客之物,家眷内室也是不便见客,还请杨典史海涵!”这话里话外就是不打算认识,杨旭也是知趣的人,“那就此别过!”然后和众人在街面上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