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废物!几万大军竟然让宋军一千人马给全灭了!武司淼这将军是干什么吃的!”耶律休哥将手中的信扔在了地上拍案怒吼道,整整三万大军,竟让宋军顷刻间消灭的一干二净,主帅统领还成了人家的阶下囚,废物!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娘们都不如!军师失不增见王爷发了这么大的火,起身捡起地上的信件对耶律休哥说道“王爷,事已至此,您发再大的火又有何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咱们高估了南唐的军事战斗力,那个武司淼,根本就不是做将帅的料,李煜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这确实是我们没想到的”。
“是啊,本王也是很震惊,闻人瑛肃战场上是个勇将,没想到对兵法指挥也如此精通,是本王小看了他,他的军事谋略不输于他的父亲闻人晟,再过个几年,势必会成为我军的一块心病,我们几次派人暗杀,都让他躲过了,看来要想除掉他和闻人晟,我们得另想办法才行”“王爷,据臣得到的情报,这个闻人瑛肃并没有您所说的到了用兵如神的地步,这次能击败南唐军队,守卫胭萧关的功臣其实另有其人,这个人,还是个小丫头”。
“哦?一个小丫头,能有这般本事?可以灭掉南唐三万大军?”“这个小丫头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说起她,您也有所了解,就是凌花寨的花诺灵”“花诺灵?”“说起来,她跟小王爷也算青梅竹马”“凌花寨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为何本王从未听扬儿说起过?”“这,您就要问小王爷本人了”“你对这个花诺灵知道多少?”“臣也只是寡见鲜闻,对她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据情报来看,这个花诺灵进入宋军时间并不长,从小也是在九清山长大,很少下山”。
“那她是从何处学来的兵法?”“应该是和花贺学的,您忘了,花贺当土匪之前可是后汉的将军,对兵法自是虎略龙韬,花诺灵既是他的女儿,又怎会对兵法一窍不通?”“我看未必,花诺灵要真是师承她的父亲,那花贺就该比他闺女更厉害才对,你不是说,这次歼灭南唐的功臣是花诺灵吗?说明这丫头的谋略应在她爹之上,速速写信给扬儿,让他把花诺灵的情况一五一十详细写下来,越详细越好!”
“王爷,您看,要不要把小王爷叫回来?眼下正是我军用人之际,以小王爷的聪慧与智谋,若能在军中为您效力,岂不更好?”“不,现在还不能把他叫回来,若南唐攻下了胭萧关,他自然得回到大辽为国效力,可形势有变,南唐失败了,胭萧关还在大宋手里,眼下把他叫回来,我上哪去找个比他更好的探子潜入宋营,在天抚大营,他的身份是花贺的义子,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大辽的探子,对我们收集宋军的情报有利”。
“还是王爷您想的周到,只是,又要委屈小王爷一阵子了,他十几岁就去了中原,十年都不曾回家一趟,好不容易回来了,又要回去”“谁让他是契丹人,为了国家,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二十年,终报了会稽败辱之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苦都吃不了,又怎配当我耶律休哥的儿子!”“王妃那儿,您该如何解释?她盼了十年才把儿子盼回来,刚见上一面又要分离,府里昨天还捎来信,王妃问小王爷何时回临潢”。
“等大营事情解决好,本王自会去向她解释,你下去吧”“是,臣告退!”耶律休哥站起身走出账外,对着星空深深叹了口气,扬儿,不要怪爹,爹也是为了你好,数十年后,当你手握辽军军事大权,体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那时,你便明白爹的良苦用心,你注定,是要成为辽国举足轻重不可或缺的男人,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是你的宿命,只可惜麟儿身体太弱,否则,爹也不会将重担都压在你一人身上。
人人都道耶律休哥是个多么多么了不起,多么多么英勇无敌的战神将军,殊不知硬汉也有心中的软肋,他的软肋就是小儿子耶律枢麟,耶律枢麟出生的那天,耶律休哥正跟随先皇征讨草原上的最后一个部落圣尔丹,灭掉圣尔丹,契丹族便可统一草原,常年征战在外,家里事情都交由妻子萧冰来管,她挺着怀有几个月的大肚子带着耶律枢扬住在部落一个小小的帐篷里,那时的耶律休哥还不是宋国王,只是先皇身边的一个卫士长,因作战果敢,深受皇上器重,他所率领的西风营是辽军中胜仗打的最多,伤亡最小,俘获俘虏最多的一支部队,敌人听到西风营三个字,仗还没打,就已经鼠撺狼奔。
萧冰一面要照顾年幼的长子,一面又担心身在战场上的丈夫,每天度日如年,心情也时好时坏,营养不良加上心中郁闷压抑导致她怀胎不足八月就出现了临盆的迹象,草原医疗设施极差,会医术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耶律枢扬跑了三十几里路才找来一个略懂医术的妇女,哭着求了对方半天那妇女才答应跟他回去看看,那天,是草原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狂风夹杂着冰雹拍打在耶律枢扬的脸上,锋利的冰尖刺破了他的脸,印出了血迹,可他浑然不觉,那年,耶律枢扬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