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的一声鸣叫,把樊景琪拉回到现实中。
“是什么?”樊景琪纳闷。
耀明答道:“野猪。”他走到帐篷前,开始拆卸。樊景琪忙钻了进去,只留腰部以下在外面。
耀明:“……”
“等一下!”樊景琪晃着/股,用力把探险灯和充电宝拿了出来,“好了!”他走到对面,开始和耀明一起拔钉子。
耀明沉默,手上发力,一下子把钉子启了出来。樊景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一个角,兴高采烈地准备朝耀明炫耀,抬起头看到他站在自己身边,三个角被山风吹得呼啦作响。
樊景琪:“……”
两个人收好东西,耀明把登山棍给樊景琪,带他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脚下的路要一直注意,稍有不慎就得崴了脚。樊景琪一直在关注自己的脚下,没注意到耀明已经停下了脚步。
“哎?”樊景琪不小心戳到了耀明的脚面。
耀明急忙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把樊景琪摁了下去。
嘭
一声枪响在两个人头顶飞过。
樊景琪瞪大双眼,没想到这就遇上打猎的人了。
耀明小声道:“别乱动。”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快速地折了只纸鹤。
纸鹤扑棱起翅膀,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紧接着,野猪吱吱乱叫,一群人的脚步乱窜,口中大声叫着二人听不懂的方言。
耀明拉起樊景琪,找了个地方休息。他手上快速地折了只纸鹤放在他的手心里,说:“它会保护你,等我回来。”
“哦。”樊景琪捧着纸鹤,重重地点头。
耀明转身,朝着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樊景琪看着纸鹤,心脏紧张地乱跳,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进入戒备的状态中了。
纸鹤飞了起来,坐在他的头顶,用尖喙蹭了蹭樊景琪的头顶。
樊景琪扬手把它抓了下来,小声问道:“你说,耀明去做什么了?”
纸鹤晃了晃头,表示不知道。
樊景琪讶然:“你能听懂我说话?”
纸鹤抖抖翅膀以做回应。
山间逐渐升出雾气,耀明离开已有半个小时,樊景琪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上午九点五十五。还有一个小时雾气才会散尽。
樊景琪站起来,转了转腰,想到恐怖片里总会有人不听劝解去单干,然后成为第一个牺牲者。他放开纸鹤,说:“不要懒了,在我身边飞。”
纸鹤得到命令,开始在樊景琪身边转圈,它飞过之后,尾部留下金粉。
樊景琪静静地看着金粉,心中涌现出不安。他抬起头,看着远处隐约有个轮廓。
定海珠发出淡淡光辉,樊景琪看到那轮廓越来越清晰,甚至离自己也越来越近。他屏息,拦住飞翔的纸鹤,护在胸前。
“这是!”
一个男人的头颅从浓雾中钻了出来,他紧闭着眼睛,脸上呈现出没有生气的惨白。
耀明扛着男人走了过来,将他扔到地上。
樊景琪长呼一口气,放开了纸鹤:“有没有受伤?”
“没有。”耀明回道。
男人的脑袋摔在地上,逐渐清醒,口中哼哼唧唧的呻/吟着。
樊景琪问:“这是谁?”
耀明蹲在地上,收了男人的土枪,和弓弩交给樊景琪,回道:“村里的猎户。”
猎户睁开眼,捂头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耀明。
耀明冷冷地说:“换班的时间。”
樊景琪抱着土枪,站在后面看耀明审问猎户。
猎户闭着嘴,用方言大声咆哮,樊景琪猜那是在骂他和耀明。
耀明不为所动,一脚撵在猎户的腿上,慢慢发力,道:“时间。”
猎户继续骂人,耀明脚下用力,专门挫小腿骨最疼的地方。
登时,猎户的谩骂转为惨叫,痛苦得在地上蜷缩。
樊景琪看着耀明的背影,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时间。”耀明松开脚,说。
猎户喘了口气,断断续续的说了一段话。耀明站在原地停了片刻,伸出手朝樊景琪要来土枪和弓弩。
男人抱着腿,大声诅咒着耀明。
耀明举着土枪,重重地给了他一击,敲晕了人。
樊景琪惊呼,朝男人跑去。耀明把武器扔进不远处的草丛中,拉了拉樊景琪:“没死,只是昏迷。”
“你……”樊景琪看向耀明,不知道说什么好。
纸鹤从樊景琪胸口的衣服钻出,下意识地要爬上耀明的手。
耀明解了术法,纸鹤瞬间落在地上,他淡淡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