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抱着铲子,站在原地看向樊景琪。
樊景琪擦干汗水,朝他温和笑道:“谢谢你。”
少年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客气。
樊景琪休息够了,站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少年看着他,歪过头,用方言说了几个字,担忧地看着他手上的镰刀。
樊景琪:“……”
樊景琪把刀刃转向自己的方向,尴尬地挠了挠头,说:“抱歉,防身用的,别害怕。你能说普通话吗,我听不懂。”
少年又摇了摇头,叽哩哇啦说了一堆。
樊景琪听着有几个音节,他像是想要极力拗正确,奈何樊景琪的听力有限,猜了半天都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樊景琪无奈道:“好吧,谢谢。”他想拿快巧克力给少年,却又想起自己的包被忘在了那间屋子。他只好抬起头,淡淡微笑,转身离开之际,少年抓住他的衣服。
樊景琪不解地看向他,少年说了几句话,指了指外面,摇头。
樊景琪说:“你的意思是,去外面还是会遇到坏人?”
少年欣喜地望着他,点头。
樊景琪想要伸手去摸他的头,想到少数民族应该有忌讳,只好在半途中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出去。”
少年放下铁铲,指着后方,招了招手。
樊景琪犹豫着看向他,心里莫名的不安。
少年回过头发现他并没有追上自己,轻喊了一声,“来。”
樊景琪劝道:“不要帮我,连累了你。”
少年爽朗地望着他,道:“来!”
樊景琪只得跟在少年的身后,若真的遇到了危险,自己身上也有定海珠,能护住他与少年。
少年在前,樊景琪在后,两个人伏身,躲开村民的搜查,少年领着樊景琪从后院走进了一间屋子。
樊景琪忙道:“我只是想离开的,别给你添麻烦。”
少年关上门挡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樊景琪。刚刚追击他的村民从内间中走出。
“你!”樊景琪意识到被少年欺骗,整个人又气又悲,胸闷得说不出话。
少年两眼空洞,忽然瘫倒在地,双手滴溜溜地滚在地上,模样竟然变成了刚刚在老妪身边的少年的模样。
樊景琪吓得跳了起来,直接朝门外冲去。
村民们抄起木棒,狠狠地砸向樊景琪的后脑勺,把人砸晕。
两个人上前抬起樊景琪的身体,一人在前方引路朝外面走去。
炙焰滔天,火光肆意。
耀明用手背擦去嘴角的鲜血,他身上的魔气比不上老妪胸前古玉的魔气,又被对方处处压制,就连穷奇也召唤不出。
老妪浮在半空中,浑浊的瞳孔微微抖动,她咧开嘴,脸上的褶皱挤在一起:“来了。”
语毕,她胸前的古玉散发出诡异的黑气,风声中带着嘶吼。
正当耀明打算趁机出手时,忽然觉得背上犹如泰山压顶,直接将他的双膝压弯。耀明双手撑着炙焰刀,单膝跪地,目光愤恨地盯着老妪。
古玉飞到阳光下,悬挂它的细绳不断飘荡。
耀明的背后忽然传来了整齐有力的脚步声。老妪双脚触地,缓缓地走到耀明身边,说:“你不是想见他?”
耀明瞪大双眼,想要冲破身上的局限。
老妪用法杖轻轻点了耀明的肩膀,连带着他转过身,一齐望向村民们。
“景琪!”
耀明看着樊景琪被关在囚车中,推了过来。
老妪小声道:“他正在做一个和你有关的噩梦。”
耀明呕出一口鲜血,却仍是动弹不得。
老妪漠然的看着耀明,说:“五皇子,你怎如此固执。”
囚车被推到最前面,村民们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耀明咬牙道:“蛊雕,你竟然修成了人形。”
老妪微微笑着,声音嘶哑干涩,刮得耳膜生疼。
樊景琪陷入沉睡之中,眉头紧皱,缩成一团,身形微微颤抖。
耀明道:“你们准备与佛界开战吗?”
“佛与魔本就殊途,”蛊雕说,“如若不是您当初执迷不悟,我魔亦不会败于佛界。”
囚车门打开,古玉高速旋转再次释放黑气,黑气冲向樊景琪,将他裹挟出来,扔在地上。
耀明冷道:“你最好快点动手。”
蛊雕再次驱动法杖,唤醒樊景琪,道:“我接到的命令,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