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百六十八年前，我记得清楚，没有隐瞒。”沐下笑道。

我知道沐下又在骗我，我自己都记不清的事，她会记得不成。我出生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沐下收养的我，我们认识多久，我就有多少岁，不过这些事不重要，我记它做什么。

至于父亲，是个人，在我母亲怀下我之后便抛弃母亲的人。

我要找到父亲，然后杀了他，不过前几十年我还小，不明白很多事。我现在明白了，却发现父亲是人早就死了几回，投胎了几回。

过得久了，我也就不是那么怨恨他了。

“长歌，你觉得做妖好，还是做人好。”沐下忽然惆怅起来。

我跳下窗，拍了拍衣服说：“自然是妖。可惜我是半妖半人。”

“那……”沐下犹豫。

殿外传来声音，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我觉得有些厌烦，和沐下说了声我走了，我便从窗户离开了。沐下不许我从正门进出，是怕我撞见皇帝吧。我又不会吃了他，她担心什么。

隔天我去问沐下她昨日想问我什么，她却又不说了，分明是只老狐狸了却还要像个小女孩一样闹别扭，我是看不懂她了。

我和她谈起我遇见的那些好看的人，她们也很喜欢我。沐下只是低着头做事静静听我说。

我想看清她的表情却始终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