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还记得一人?”在顾苍丰进屋后,姜攀反身把门关上。
“别买关子了,快说。”顾苍丰皱眉,他刚被父皇大斥一通,实在没什么心思和姜攀在这猜来猜去。
姜攀勾唇一笑“去年咱们和那顾雁忊一同去过凤兮阁,曾有一小倌误闯进来,还被殿下罚了......”
顾苍丰敷衍的点头“嗯,是有那么一回事,本殿记得那小倌不是乔傻子的人吗?怎么?和他顾雁忊又有什么关系。”
姜攀见顾苍丰面色微怒,和不耐烦的语气,连忙说“殿下,这关系可大了!我手下的人曾见他二人在大街上行为亲切......”嗤笑“想必是那小倌不知用什么法子迷了顾雁忊。”
顾苍丰垂眼,手放在木桌上轻扣一下,展颜一笑,说“这么多年了,竟不知本殿的二弟有这龙阳之好!当真是......惊喜。”趁本殿去皇陵,在遇刺之事发生后,揽下追查刺客的活,是想要在父皇面前出风头吗?顾雁忊,本殿可不会让你如愿!该给你点教训了!
“那小倌现今在何处?想办法将他抓来。”
姜攀扬眉“人现在就在我京外的别庄关着了。今日一早,在来的路上正巧撞上了这人,我就让手下的人绑了他。”
“哦?好,做的好!”顾苍丰起身“走,带本殿见见这人。”
见顾苍丰起身离开,姜攀也在后面跟着他。顾苍丰走了几步,这才想起来今日他父皇将他禁足府中。回头,咬牙切齿“这事本殿不便出头,交给你了。”
姜攀一愣“殿下?”
顾苍丰一想起今早的事,十分冒火,一脚踹向旁边的桌子“本殿被父皇禁足了!禁足,禁足!他是不是只会如此?!说什么本殿不顾圣命,私自离开,放他妈的屁,老子要不是怕他重伤不......”
“殿下!”顾苍丰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攀一声低喝打断了,缓了口气,说“殿下,小心隔墙有耳阿!这话实属大不敬!若被有心人听见,后果不堪设想!”
顾苍丰闭了闭眼,攥紧双手“本殿不过一时气急了,没事了。春猎已经结束了,太尉何时回京?”
姜攀回道“父亲还需一两日安排邬望山的事,知道殿下回京,所以先派我回来助殿下的。”
顾苍丰揉揉额角“好,等你父亲回来,让他想办法来见本殿。你现下去别庄吧,看看能从那小倌嘴里问出些什么吗,切记别让人死了。”
姜攀离开后,顾苍丰一人在屋里坐着,一室寂静。
他虽身为嫡长子,父皇却从未将他当做继承人培养,处处提防自己。自幼丧母,他渴望能得到父皇的关爱,读书时,常常通宵达旦,就是为能父皇提问时能回答出来,得到一句夸奖。可结果呢,他连尚书房都没来过几次!就连那时练习骑射之术,从马上摔了下来,他父皇也只是派魏延送了伤药过来,都不曾亲自看望过他。他父皇的目光永远都停在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身上,他这个嫡长子当的简直可笑,太可笑了!
顾雁忊,本殿怎能不恨你!
枫拾园中,一道浅蓝色身影手持一把长剑,手腕轻轻转动,点剑而起,带起衣袂翩跹。剑如游龙穿梭,行走四周。时而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剑气似被赋予生命一般,环他周身自在游走。
“少爷,卫公子去了何处阿,这昨个一整晚的不回来。”周婶把端来的茶水和点心放在亭子里。捂着眼皮子,嘀咕“这两天我这右眼皮一直跳,心里也老是悬着,慌的不行。”
楚翛然负手收剑,抹去额上的汗,看着周婶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摆手“那小子就算三五天不回来都是正常的咯!您啊,就放宽心吧!”
楚翛然将长剑放会剑台上,拍拍手,拿了块点心塞进嘴里。那臭小子说给他留门也没见人影回来。铁定上乔易汎那里花天酒地了,这样一想楚翛然满意的点点头。
周婶走两步,眼皮子又跳。看着少爷一脸不慌不忙,也是,卫公子时常出门在外,不过这两天她这心慌的没由来,真是奇了怪了。
午时后,楚翛然刚看完一本怪谈斋说的书,看的腰酸背痛就练了会剑。吃完饭,摸摸肚子走出门,看着阳光明媚的一天,吹着小曲准备去凤兮阁逮卫子纪去。
“没来?不应该阿。”此刻楚翛然再没有那惬意的姿态,抓着脑袋“怎么会没来?那乔易汎呢?”
“公子这两日又被老爷叫回去了。”小六笑眯眯,一手捂着嘴凑过来“还被老爷打了一顿。”
“那感情好,这要是我崽,非得这样!那样!”楚翛然一手砍,一脚踢,挑眉看着他“懂吧!”
“懂懂懂,可卫公子去了哪呢?”小六这么一问,楚翛然想起来自己是来逮人的了。
拍拍小六肩膀“子纪要是来这,记得告诉我一声,那啥,我就再去别地看看。”
楚翛然心怀愤愤的去春宴楼寻了一番,又寻了如意坊,越发觉得不对劲了。子纪好像没去游手好闲的寻乐子,这小子能去哪?难道是和情郎约会去了?想了想又拐回凤兮阁,双手叉腰用肩头碰了碰忙碌的小六。
“诶!楚公子怎么又回来了?”小六被他冷不丁撞了一下,连忙靠去旁边的楼梯。低头看去,还好酒水没洒。
“柳姑娘呢?”
“哦,柳姑娘今日有演奏,给贵客的。你要是想找柳姑娘,得等上一等了。”说罢一甩肩头白巾干活去了。
于是楚翛然好一番苦等,才把抱着琵琶的柳依依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