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妜虽心中欣喜,却要轻捶他几拳“胡讲。”
乘着撵轿来到裴府,玖妜的心里慌的厉害,此刻见了裴千灏着一身红衣,一幅新郎官的模样,站在正堂之中正招呼着到来的各位官员。
“臣参见王爷!王爷到访,蓬壁生辉。”
昌平王为其介绍“这位是糟糠之妻。这位便就是裴公子,赫兰朝的第一才子。”
玖妜慢慢半蹲下身体行礼问安“裴公子。”
“早就听闻王妃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方知传闻不如一见。”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玖妜已经不是当年的玖妜,而裴千灏也不再是当年学道的清风观大弟子了。玖妜慢慢抬头,眼前这风度翩翩之人,正是当年发誓要厮守终生之人,可如今却已成为别人的夫君,而自己也成为了他人的糟糠之妻。
次日昌平王与裴千灏便出征北伐,而玖妜也终日呆在府中,行驶着她红衣九月的职责。这一日玖妜带着红袖、碧襄上街闲逛,逛到彩蝶轩胭脂铺的时候,看上一盒胭脂,不巧的是与另外一女子看上了同样一盒。
“姑娘喜欢,便让与姑娘吧。”那女子浅浅笑道。
“那怎么行,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姑娘先到,我怎可夺人所爱呢。”玖妜笑着便对着店内的小厮说道,“可有其他款式?”
“有的有的,王妃跟我来。”
那女子听小厮如此称呼玖妜,便问道“王妃?姑娘可是……昌平王妃?”
玖妜慢慢的回过头去“你……听说过我?”
“整个阖州城都知道,昌平王妃是大善人呢,民间大肆传颂,怎会不知。”那女子半蹲着行礼问安,“没想在这里遇见王妃,当真是失礼了。”
玖妜浅笑“无妨,我本也是随便逛逛,敢问姑娘芳名?”
“夏语嫣。”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看得出是一心思单纯之人。玖妜笑道“可是夏国公的千金,如今裴府的少夫人?”
“是侧夫人。”
玖妜与夏语嫣来到乐福茶楼,两人相谈甚欢,整个下午就好像相见恨晚一般,聊了许久,直至暮色降临,才悻悻的离去。
夏语嫣回了府之后,洛衍卿正坐在院中,手拿着一束红梅,语嫣微微行了个常礼说道“姐姐还没休息。”
“妹妹,我不管你从前是如何,但进了裴府还望你能安分些,如今你已为,可不比从前那般没规矩惯了的。你总要知道何为妇道。”洛衍卿用这咄咄逼人的语气说道,说的夏语嫣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便回了西房。
靠在床榻边上,夏语嫣手拿着一本庄子静静的读着,身边的小丫鬟倏尔端上来一个香炉,焚着檀香。
“怎的?有事与我说?”
“小姐,你与她本就是同样的位分,她干嘛拿出一副主子的架势来训斥?”
“无妨,我便忍了她去,如若与她对着来,她只会越来越放肆,如若我不言不语,她便如打在棉花上一般,甭管用了多大的力气,凡都是一样的。何苦要跟她制气?”
倏尔微微叹了口气“小姐还真是委屈。”
“我怎会不知,皇上把我赐给裴千灏的目的,不过是怕那裴家与洛家结了亲势力太庞大。说不好听的我不过是个棋子。”夏语嫣将手中的线装书放下,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望向窗外。
在大雪初霁的庭院之中,正回荡着这府中独有的宁静和安详。蓝天的纯净舒展出神秘的微笑。缺少了生命对绿色的留恋,雪后的庭院,正在舒心地享受这一片寒冷之中的美好景色。
没过几日,这王府里的女人便要折腾翻了天了。
梅夫人声声哭喊着有人要她的性命,而那曹夫人跪地哭喊着冤枉。弄的玖妜头疼至极。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且安静些,梅夫人你先说来,此事如何?”
“今日我日日都服用的参汤里竟出现了这一味让人失声的药。况无人触碰到我的碗盏,只有她!在我的丫鬟为我端来之时被她拦下!可定是她做的。”
曹夫人重重的叩了一个头“王妃,我拦下她的丫鬟不过是为了让她把梅夫人前几日落在我那里的东珠项链还与梅夫人。并未触碰到她的碗盏。”
慕容玖妜长长地叹了口气“王爷不在府,我总是断了这案,总也让人不服,不如先将你二人禁足,我且先查着,等王爷回来再做定夺。”
梅夫人趾高气昂的冷笑道“王妃可是承认自己无用?”
“梅夫人,你我无需再次争论,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分赴,任我处置,如若有何异议,便等的王爷回府,再伸冤罢了。”玖妜站起身来,“来人啊,传我吩咐,自今日起,梅夫人与曹夫人不得离开各自阁中半步。”
“是!”
虽不知这次的事情有谁而起,但是这梅夫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那曹夫人是个什么角色,玖妜现在还不得而知,对她的话当然也不可轻言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