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之后,玖妜即将临盆,整个昌平王府都在忙着此事,如今展红绫的孩子没有保住,若玖妜的嫡子也保不住,那当真是祸不单行。
临盆当日,东房里面充满了血腥味儿,苏子笙在门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乱转。直到章御医一脸焦急的从阁中走了出来“王爷……”
“王妃怎么样?”
“王妃难产,用不上力,微臣为其催生几次都毫无作用,如今只有最后一种方法,却极其危险。”
“怎么个危险?”
“王妃体质弱,如若服下生举大补汤,或许能诞下世子,但是日后怕是都没有生育的可能了,若不服此药,胎儿死在腹中,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苏子笙抓起章池的衣领大喊道,太阳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章池颤颤巍巍的说道“怕是一尸两命。”
“必要保住王妃性命,若王妃有什么闪失,你们所有人都跟着陪葬!”
一个时辰过后,产婆满手是血的跑了出来“王爷,生了,生了。”苏子笙的脸上带着笑意,刚要走进去,章池便跑出来“不好了,王妃……王妃诞下的……诞下的是个死胎。”
展红绫站在苏子笙的身后,嘴角微微上扬,此番怕是慕容玖妜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了吧,看来母亲为其准备的东西还当真有效。苏子笙冲进内阁,阁中充斥着血腥味儿,他坐在玖妜的身侧,轻轻的握住玖妜的手,玖妜轻轻的睁开眼看着坐在身边的苏子笙“孩子呢?”
苏子笙咬了咬嘴唇,微微地叹了口气“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玖妜的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双眼瞪的老大,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嘴巴微微张着,却什么也说不出口。苏子笙看着此刻身心具疲的玖妜,心里满是心疼,却也无话可说。
接下来的几个月,玖妜都是一身素衣,直至那一日。
“姐姐如今这脸色看起来还是充满着病色的。可是身子还不爽快?”展红绫假模假样的样子,让人觉得恶心,“姐姐身子已经大伤,如今小世子也没有保住,日后姐姐若不能生育,可如何是好。妹妹真是为姐姐担心呢。”
听了展红绫这一段话,玖妜瞬间明白了自己为何会难产,为何会痛失一子,虽然没有查出任何不对劲,只是诞下的死胎浑身青斑,死之前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明显便是胎死腹中,不知为何,玖妜莫名有一种感觉,那展红绫就是为了让自己与孩子一尸两命,用心何其狠毒,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报仇,也为了给自己鸣不平。玖妜只能选择重生,久久的沉浸在悲伤中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这一晚,玖妜一身红衣,眉间花钿,面带红纱,刚要出门便碰上了前来的苏子笙,苏子笙冷眼看着玖妜“你要去哪?”
“现在我并非你的王妃,去哪也不必向你报备!”
“如今你身子不好,为何还要一意孤行?你要去解决了谁,我去还不行吗?”苏子笙紧紧的拽着玖妜的袖管。玖妜叹了口气“这是为我的孩子报仇,你……代替不了。”说罢甩开了苏子笙的手径直走向大门处。
苏子笙不再拦她,他知道只有让她把气撒出去,她才能恢复,如今便只有纵着她这一条路可走。
次日一早,九月重出江湖的事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就在昨日夜里三更时分,开封府进京朝奉的将军便死在驿站之中,还留着“九月杀之,替天行道。”
展红绫在府中气的直跳脚“红衣九月!红衣九月!她为何要对我们开封府之人下手?我开封府展家从未鱼肉百姓,她为何看准了我展家?”
“娘娘莫急,这几日是入宫朝贺之时,不仅将军危险,公子……”
展红绫一巴掌打在银杏脸上“胡说!我开封府大公子的传世剑法怎会敌不过那江湖上的野狐禅!”展红绫此刻心里也慌的厉害,如今她万分担心自己的兄长会遭遇不测。
第二日,开封展家大公子展长风便死在了怡红楼这等风月场所。
“娘娘……”银杏走进西房,欲言又止道。展红绫站起身“怎的?怎的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展公子……展公子他……”
“哥哥怎么了!你快说啊!”
“展公子昨天夜里死在了怡红楼的阁楼之中。现场仍然留有一张字条……”
展红绫双手攥得紧紧的,咬牙切齿的说道“九月杀之?”
银杏点了点头,展红绫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上“红衣九月!我定要杀了你,替哥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