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茶舍外摆着三四个微有瘸脚的旧木方桌。行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八卦四起。
“听说今年的花魁大赛很有看头哦。”
“哦,是吗?”
“那是当然,风百楼里的柳儿小姐也会参加今年的比赛,听说她貌若西施,比西施还漂亮,还有那小蛮腰,扭起来,可是风情万种呀。”
一个中年男子说得津津有味,唾沫横飞,那感觉呀,好像自己和柳儿小姐单独相处过一样的熟悉。
老头儿也是个爱热闹的人,听着有人讲段子,自然凑身人群,却瞧那中年男子说起柳儿姑娘竟是一副猥琐的垂涎模样。
这男子讲得热闹,而一侧的一个敦实而健硕的肥胖妇女正用着某种冷凛的眼神盯着中年男子。瞧到这情况,老头儿顿时知道有戏,而且这场戏会比他讲的段子有意思多了。手指轻抚着那长长的胡须,吹了个口哨,于人群中起哄。
“看来,你和柳儿小姐可是老相识呀!对了,听说她左胸有一颗红痣,你注意没?”
被老头儿这样一个探问,中年男子猥琐的似若意淫,张嘴欲想将吹牛进行到底,却不想,一只肥而有力的大手一把的揪在了男子的耳朵上。
“好呀!你个大志,竟然背着我上青楼,说,她左胸有没有红痣呀?”
耳朵被揪得生疼,男子一瞧来人,只吓得双腿哆嗦,双手合十作揖,一副可怜的讨饶模样:“不认识,我真不认识,老婆,我错了,我错了,我是吹牛的,吹牛的!”
“吹牛是吧,好,家里有牛,吹给我看!”
眼见着那敦实而健硕的肥胖妇女揪住男子的耳朵,将他拖离茶楼,老头儿双手叉腰,面目高兴,神清气爽。
“这戏可有意思多了!”
那中年男子被妇女带走,这一侧的人似乎意犹未尽,于是一个清瘦的男子接过了话茬。
“刚咱们说到哪里了?”
“说到胸口的红痣!”老头儿双眼微眯,手抚胡须,嘻笑着接话。
“切,别在这儿凑热闹!哪儿凉快,哪儿去!”那身侧人一看又是老头儿搭话,便是你一拳,我一掌的将他推了出去。
“来来来,咱们继续。”
讨了个没趣儿的老头儿抚着胡须吧唧着嘴又凑到了另一桌,这桌更是离谱,那微肥的男子说得唾沫星子横飞,直接飞喷的溅到老头儿的脸上,伸手一抹,瘪嘴,目光不屑的瞅着那微肥的男子。
“哇,听说柳儿小姐是东骨国第一美人儿,今天能一睹芳容,快,快早点儿去,好占着好点儿的位置。”
“哇,柳儿小姐呀,我好期待看她一眼呀。”
唾沫飞溅,一而再的溅在老头儿脸上,老头满目里嫌弃彰显,伸手一把将脸上的唾沫抹下来,蹭在那几乎掉口水的微肥男子身上。
“这柳儿小姐真有那么美吗?能美过天上的仙女儿吗?”
原本说得的高兴,偏偏老头儿来败了兴致,微肥男子被老头儿这般反问,顿时语塞,这天上的仙女长什么样子,自己没了过,怎么知道她和柳儿小姐谁更美。
听客们听老头儿这么一说,也是追问。
“对呀,到底是柳儿小姐美还是仙女儿美呀!”
微肥男子无法回答众人的话,只是一把的将老头儿推开,不无嘲讽。
“老人家,看看你这岁数,当人爷爷了吧,凑什么热闹,今个儿,可是年轻人的天下。走咯,看花魁哟……”
微肥男子一把的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老头儿,带着身后人朝着那花魁擂台疾行而去。
小二站在那桌前,瞧着众人的离开,焦急的大吼着。
“喂,客官,我的茶钱。”
“先欠着,看完回来再来付。”
唾沫带着某种臭气,老头儿用手抹脸,而后放下鼻翼下放轻嗅,一脸的嫌弃。
“火气太重,至少便秘三天!”
口渴呀,真是口渴呀,老头儿杵在桌前,瞧着那桌上尚还剩下的半碗茶,作贼似的端起,仰头倒入口中,咕嘟下咽,顿时肠肚舒畅。
瞧着众人远去,那原本热闹的茶社顿时清淡了许多。没有收到茶钱,小二心里憋屈,瞧着那杵在桌前的一袭粗布旧衣的老头儿,顿时满脸不悦,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他。
“哪儿都有你,边玩去。”
渴是解决了,可饿的问题没有解决呀。眼瞅着一脸不悦,牢骚泛泛的小二,老头儿得了个没趣儿,只是抓抠着自己的身子,顺便逮了个跳蚤,瞅着那跳蚤,如是发泄般的朝着那小小的跳蚤一番嘀咕。
“哪儿都有你,滚一边去。”
弹指神功般的,那跳蚤直直的扔到了小二的身上,顿时痒得那小二左挠右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