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差点把酒喷出来,笑倒在桌子上。引得两人一回头,与郡王二目相对的瞬间主仆都有些慌乱,忙扭过头去。小童低低的声音说:“这个人的眼睛好厉害,和那个狗郡王的眼神一样能杀人!”
男子也低低的声音说:“这个人我们见过。这里闲人太多,走吧。”小童答应一声,起身从袖里掏出一块银子扔到桌上,二人迅速离了酒楼,向西扬长而去。
一个小二忙笑嘻嘻跑过来,抓起银子揣在怀里,对着背影喊到:“谢客官赏!”一边忙不迭的收拾盘碟,一抬眼看见男子把剑忘桌上了,扭头望望二人没了踪影,摇摇头,把剑夹在怀里,捧着碗碟下去。
店里又进来几个人,依旧在那张桌上坐了。
纶郡王皱皱剑眉,喝完杯中酒,起身向外就走。卫风忙紧着吃了两口菜,喊一声“伙计,算账!”小二忙不迭的跑过来:“客官,您吃好啦?”卫风从怀里掏银子,可左摸右摸,蹦子儿没有!又摸了半天一拍脑袋:“糟糕,换衣服把钱袋落下了!”郡王回过头来,也稍有些不自在。他也从不带银子的。
看殿下略显尴尬的眼神卫风有些慌乱,轻声恳求小二说:“小二哥,今儿出来的匆忙,换衣服把钱袋忘家里了,能不能记账,今天就给你送来!”小二冷笑一声:“爷,您别拿小的开涮,您瞅瞅那墙上写的啥:小本经营,概不赊欠!任谁都吃完了不给钱我们这小店还怎么开呀?”卫风急了:“我也没说不给钱,不过缓缓而已!”小二耷拉下脸说:“我知道你是张三李四?废话少说,给钱!”卫风也火了:“没有你能怎么滴?”小二冷笑说:“没有你就把那位客官腰上那块玉留下,否则甭想出这个门!”卫风大怒,抬手就要打小二;不提防背后一声娇斥:“怎么,不给钱还要打人那?”
卫风恼怒的一回头,原来是刚才走了的小童。一边冷笑着一边掏出一块银子往小二怀里一扔:“够了吧?”小二忙陪笑道:“用不了,要不我找你?”小童一摆手,:“我的剑呢?”小二说:“我在账房供着那,这就去拿!”慌不迭的一溜小跑取了剑来,双手捧给小童。小童抓过来回身就走,路过郡王身旁时嫣然。一笑,活脱脱就是个女人!
郡王心里一呆,俊脸唰的通红。卫风气鼓鼓的走过来,二人一前一后离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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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依旧那么平静。
郡王府也依旧从不会喧嚣。宫娥內侍各司其职,王宫内外井然有序。
冯琳侍立在龙塌旁回话。郡王脑子里却翻腾着那对主仆的身影。
看似主仆,却没大没小;穿着男衣,却美如妇人。大胡子既然与他们一起的,必然是哪里官宦人家的公子。而且与一处诸侯的使臣有关联。是哪里呢?
冯琳低头看郡王发愣,忙躬身说:“殿下,你是不是累了,末将告退吧。”
翼丹回过神来,说:“等一下,”略一沉思,“今天太子那里可有消息。”
“太子殿下今日忙着筹备木料,在御街给王叔建王宫。”冯琳说。
翼丹点点头。
自从平叛回来后,大哥真是脱胎换骨了,变得又勤快又听话。而且和太子妃瓷玥夫唱妇和,深得父王母后欢心,隔三差五就宣到后宫用膳。
翼丹轻叹口气。
冯琳继续说:“太子这次让故太子妃的弟弟公孙玉蓉做监工。”郡王剑眉微挑,说:“是不是一直和故太子妃居住东宫的那个?”
冯琳说:“正是。公孙城主归乡后他却留下来了。据说太子须臾也离不开他。”说完嘻嘻一笑。
“胡说。”翼丹喝住冯琳。他当然知道太子的龙阳之好。但这无关紧要。紧要的是公孙婕苑的影子依然在东宫。看来翼风的两封信似乎仍有价值。
冯琳笑道:“殿下,建王宫那可是肥差,公孙一家这下又可东山再起了!”
翼丹不置可否的眨下眼睛。忽然问:“近日有几个使节入都?”
冯琳思忖了下,说:“燕城侯是亲自入都,刨去他近五日之内只有商君派来一位使臣,是为商议殿下大婚礼道的。”郡王眼前一亮,早间小童说他们的使臣刚来,看来他们一定是亳城来的,而且那两个武士都像军官,或者与商君有什么关系!
“什么东西!”
殿外忽然传来宫娥的惊呼声,紧接着一道黑影从殿前斜飞出去,翼丹嗖的从龙榻上抢到殿外,黑影盘旋了一下作势要扑下来!
郡王唰的抽出飞剑,还没等祭到空中,黑影“嘎”的怪叫一声,“呼”的打个盘旋,煽动翅膀向天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