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就请吧。”
“怎么了!说话啊!要是再不说话,那就再来一次……”
屋外原本趾高气扬的声音,突然间就变成了悲鸣声。被设置成最大水压的水枪,喷出粗粗的水鞭,重重地甩在白布缠面的男子们身上。就如同突然遭遇了一场未曾预料到的豪雨一样,男子们全身濡湿,在水花化成的窗帘之中四处逃窜。
“现在你们明白了吗?把绅士惹恼之后,究竟会遭遇到什么样的下场。你们这帮就只知道以多欺少的无赖混球。”
就在杨喃喃自语之时,远处传来了治安警察特有的警笛声。看起来,似乎是官僚宿舍的邻居报的警。
尽管如此,直到方才,治安当局都没有出动的事实,或许也在隐约之间,表明了这帮自称忧国骑士团的家伙们行动的隐秘性。如果他们背后的靠山就是特留尼西特,那么这一切也就能说得过去了。
忧国骑士团立刻四散逃窜开了。尽管如此,杨却依旧没有半点奏响胜利凯歌的心情。那些随后赶到的身穿蓝色制服的警察,竟然评价说忧国骑士团是一个热情的爱国团体,这一点也让杨感到极不愉快。
“如果事实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些家伙又为何不去参军呢?半夜三更里,围住家里还有小孩的人家撒野胡来,这就是爱国者该当做出的行径吗?退一万步说,如果他们自己觉得自己的行为无愧于心,又何必用白布遮住脸呢?这根本就不合情理!”
就在杨与警察争执理论时,尤里安关掉了水枪的开关,动手收拾整理起了屋里的一片狼藉。
“我也来吧。”赶走了那些没有半点用的警察之后,杨说道。尤里安摆了摆手。
“您这是越帮越忙。对了,要不您先坐到桌上去吧。”
“桌上啊,我说你啊……”
“一会儿就好。”
“我坐到桌上去干吗呢?”
“那我去给您冲杯红茶,您就在桌上喝喝茶好了。”
杨一边不满地嘟哝着,一边纵身跃到了桌上,盘腿坐下了。看着尤里安从地上捡起的陶瓷器碎片,杨不由得感慨了起来。
“这是万历赤绘。这可是我老爸留给我的遗物中唯一的真品啊。”
……夜里十点,卡介伦少将打来视频电话时,尤里安已经大体上把屋里打扫过一遍了。
“哟,小子,能让你的监护人出来接电话吗?”
“他就在那儿。”
尤里安用手指了指正盘腿坐在桌上啜饮红茶的杨家户主。卡介伦盯着眼前的一幕看了足足五秒钟之后,这才缓缓开口询问道:“你在家里有坐到桌上的习惯啊?”
“那就得看是周几了。”杨坐在桌上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