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刚一走进执务室，席特列元帅便一脸怀念地迎了上来。杨还在士官学校里念书时，元帅就是他的校长。

“坐吧，杨少将。”

听到席特列元帅发话，杨便毫不客气地从命了。立刻，元帅便把话题带进了正题。

“我让你过来，是因为有事要通知你。虽然正式的文件要到明天才会下达，不过，这次你就将胜任少将了。这不是内定，而是决定。你知道你这次晋升的原因吧？”

“是因为打了一场败仗的缘故吧？”

杨的回答，让初老的元帅咧嘴笑了起来。

“哎呀呀，你还是一点儿都没变，和以前一样啊。脸上表情温和，嘴上却言辞辛辣。从念士官学校的时候起，你就一直这样。”

“可是，我说的也全都是事实，校长……不，本部长阁下。”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古代的兵书上说，找个茬儿就给人封赏，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时局紧迫的证据。据说，其中的目的，就在于让人们不要整天把目光投向先前的失利上。”

杨轻描淡写地说着，元帅也再次苦笑了起来。元帅双手抱胸，看着自己当年的学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话确实说的没错。遭遇到近年来从未出现过的大败，军心和民心都在动摇。要让所有人都安下心来，就必须要让英雄出场。而这个英雄不是别人，正是你啊，杨少将。”

杨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却完全看不出半点的愉快来。

“或许站在你的角度上来说，不大想成为这个被捧出来的英雄吧。但是，作为一名军人，这其实也可以算是一种任务。实际上，你也确实立下了足以让你晋升的功绩。如果无视这一点，不晋升你的军阶，那么不管是统合作战本部还是国防委员会，都应该在信赏必罚的层面上受到责问。”

“提起国防委员会来，特留尼西特委员长那边的意思又如何呢？”

“在眼下这样的时局里，个人的意见不能造成任何问题。就算这个人是国防委员长，结果也是一样的。我们每个人，都还有着官员这样的一个立场。”

从官面话上来说，确实正如元帅所言。但是，站在特留尼西特个人的角度上来说，也正是这样的局势，才促成了他派出忧国骑士团的事实。

“话说回来，我听说你在开战之前，曾经向派特中将提交过一份作战计划。如果当时按照你的计划来行事，想必我军就能打赢这场会战了。”

“嗯，也许吧。”

杨的回答总是听起来很低调。席特列元帅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摸了摸下巴。

“会不会迟早有一天，再次出现实施这份作战计划的机会呢？到了那时，不就可以向罗严克拉姆伯爵报一箭之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