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去老屋看看。”
听祁宏这么说二叔这才松了一口气。
“去吧,天要黑了别乱跑,山里蛇多,现在山上还有野兽,你岳爷爷在山上还看见狼了。”二叔道。
“嗯,我知道了。”
“祁老大?”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祁宏身后响起。
山里会有狼?
祁宏不相信,听长辈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山里就没有大型野兽了,虽然这些年退耕还林树林恢复了不少,但也不可能出现狼这种猛兽。
离开二叔家祁宏回到以前的老房子,三间瓦房已经彻底的垮塌了,残垣断壁上长满了荆棘和藤蔓。一颗碗口粗的泡桐从堂屋里拔地而起已经有好几米高了。
门口两颗老李子树上长满了青李子,小时候祁宏经常爬到树上摘李子,他伸手扯过枝条摘了两个青李子,然后擦了擦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又酸又涩。
“祁老大?”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祁宏身后响起。
祁宏回头一看来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满了各色的蘑菇,煞是好看。
“表婶。”祁宏微笑着打招呼。
这人也是村子里的,小时候祁宏经常去她家蹭电视看。
“祁老大,你怎么回来了?”表婶问。
“奇怪,你们怎么都这么说?”祁宏疑惑了。
表婶四下看了看,小声道:“你要小心,有些人良心坏透了。”
打麻将这种事情祁宏不擅长,基本上都是送钱,不过和他们玩玩儿输个几百块也没在意。
“为什么啊?”祁宏不理解了,一开始二叔也是问自己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这会儿表婶也这么说。
“好了,没事了,大家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她就是疯子,别在意。”苟大伯笑着说道。
似乎半山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怪怪的。
难道出去的人就不能回来了?
“嘿,我跟你们说真的,他都把押金交了,你吹牛会交押金吗?还说过几天就去提车,日子都看好了。”祁东连忙辩解。
“哎呀,你别问我了,反正你要小心。”表婶说完就快步走了。
祁宏有些纳闷儿,这是怎么了?
晚餐很丰盛,辣椒炒腊肉,香肠,猪脚炖土豆,一群人围着咕噜噜的火锅吃饭喝酒好不惬意。
祁东是个话痨,不停的和祁宏找话说。
说实话的这些天在沈阳祁宏就没有吃过一顿安心饭,今天放开肚皮狠狠的吃了一顿,干掉了三碗米饭。
“老大,走,我们下去看看吧,我和三娃他们都说好了。”祁东眨了眨眼。
祁宏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叫自己去打牌。
山里会有狼?
“去什么去,你大哥跑了一天都累了,要休息了。”婶子也白了祁东一眼。
“我还是去看一眼吧,毕竟大家都是熟人,我都回来了不去看看有点说不过去。”祁宏站了起来,说道。
“那……那你们早点回来。”二叔只好作罢。
按照农村的传统一般死了人就会办流水席,去的人越多说明这人越有人缘,主人家越高兴。
有的甚至还会收礼金。
如果祁宏没回来也就算了,既然回来了肯定要去看看的,这是基本的礼仪。
祁宏和祁东一起去了狗子家,还离的远远的就看见狗子家门口搭着彩胶布,灯火摇曳,哀乐声不停的回荡。
“好了,没事了,大家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她就是疯子,别在意。”苟大伯笑着说道。
两人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狗子妈疯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祁宏问。
在村子里谁都知道祁宏是作家,不少人都叫祁宏大作家或者祁老大,祁宏都习惯了,热情的和大家打招呼,然后进到礼房准备掏出五百块钱准备挂礼。
负责登记的正是狗子的大伯苟利国,他以前当过支书,写的一手的好字,因此村子里红白喜事都喜欢叫上他。
“苟大伯好久不见啊。”祁宏笑着打招呼。
“噗通!”
“是……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还谈笑风生的苟利国见到祁宏脸色陡然就变了。
闹鬼?
“傍晚回来的。”
祁宏微笑着将钱递了过去,他伸手去接的时候祁宏分明看见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哦,吃饭了吗?刚刚开席。”苟利国低下头眼中明显有些不安。
虽然心存疑虑但祁宏也不好多问,问了人家也未必会说。
“吃过了,我先走了。”
别过苟大伯祁宏跟着祁东到另外一个屋里去打麻将了,相比礼房这边就要安静的多了。
“嘿,我跟你们说真的,他都把押金交了,你吹牛会交押金吗?还说过几天就去提车,日子都看好了。”祁东连忙辩解。
打麻将这种事情祁宏不擅长,基本上都是送钱,不过和他们玩玩儿输个几百块也没在意。
“对了,狗子去年无端端的怎么会睡觉死了?没有人报警吗?”祁宏问。
“死都死了有什么好报警的?去年苟大伯家接儿媳妇儿,狗子那天喝了很多酒,第二天就死在苟大伯家的猪圈里了。”祁东道。
“猪圈?”
“哦,里面没喂猪,堆满了茅草,没想到苟大伯也睡觉死了,狗子妈疯疯癫癫的,经常说什么鬼来了,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