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虎一旁说道:“你若是敌不过她,我便出手帮你。”南宫阙楼为人孤傲,单打独斗,又怎么会求别人相助。颜如玉又是一刀斩下,使得正是断魂十四刀的第八式魂断天涯。南宫阙楼的手臂被长刀划出了一道尺长的血痕,皮肉绽开,露出了森森白骨,颜如玉手成剑指,一指隔空点出,剑气瞬间穿透了南宫阙楼的左肩。
南宫虎惊道:“是铸剑山庄的轩辕指。”南宫虎复又心想:这也没什么奇怪,这颜如玉能使云怜梦的断魂十四刀,云怜梦本就是当年剑圣云沧海收养的义女,云怜梦将铸剑山庄的功夫也一并传给她倒也是常理。颜如玉道:“轩辕指有什么了不起?”说话间又是一指疾点而出,南宫虎早有防备,举锤挡下了剑气,一旁的南宫阙楼已经无力再战了。
颜如玉长刀连斩向南宫虎,南宫虎虽然不及颜如玉武艺卓绝,却凭着天生神力百招内丝毫未落下风,南宫虎复又举掌打来,颜如玉闪身躲过,南宫虎一掌打在了一旁的山岩之上,霎时间碎石飞溅,颜如玉的面纱竟被碎石打落在了风中,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娇颜。
南宫虎呆呆地看着颜如玉,那是他一生中见过最美丽的风景。
颜如玉下颌尖细,肤色白皙胜雪,眼神清冷,如墨长发散在身前,仿若是画中走出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颜如玉眼中满是怒色,一掌打在了南宫虎胸前,南宫虎不闪不避,被打得倒飞而出,南宫雪虎一口鲜血吐出,只感双眼一黑,瞬时睡了过去。颜如玉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反身去夺易筋经。
若是单打独斗,无忧与颜如玉自都不是南宫皇的对手,可二人若联手围攻,南宫皇便有些力不从心了,三人百招过后,南宫皇自感不敌,心生一计,南宫皇将易筋经抛飞而出,无忧与颜如玉二人同时飞身而起去接易筋经,南宫皇隔空两掌打出,无忧忍痛接下了易筋经,二人落地后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无忧望了一眼被制住的钟若音,心想她穴道一解自可逃脱,便打定主意将南宫皇引向别处。无忧施展奔雷走大步向山下跑去,颜如玉持刀追了出去,南宫皇亦紧跟而上。三人瞬时间远去了。
半个时辰后,钟若音终于冲开了穴道。钟若音持剑走向了正在疗伤的南宫阙楼:“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鬼门为非作歹?”南宫阙楼此时动弹不得:“在下南宫阙楼,怎么,钟门主想趁人之危吗?”钟若音道:“对付邪魔难道还要讲什么公正吗?”南宫阙楼道:“想不到我竟然会死在一个女子手中,看来我做不成流芳百世的英雄了,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钟若音道:“凭你也配与卧龙先生诸葛亮相提并论吗?”
“诸葛亮一介儒生,我一枪便能杀了他,就是一百个他又怎么能与我比。”南宫阙楼傲然说道。钟若音道:“英雄也好,狗熊也罢,今日我就要杀了你这恶人。”南宫阙楼道:“能死在自己心爱的人剑下,不枉此生。”钟若音道:“你胡说些什么,信不信我先割了你的舌头。”南宫阙楼道:“钟门主美若天仙,天下间又有那个男人不喜欢,我一个不知道自己过去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你还是杀了我吧。”钟若音好奇道:“你又如何不知道自己过去?”南宫阙楼道:“十三岁以前的记忆我都不记得了,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我家的村子染了瘟疫,人都死光了,爷爷经过的时候救了我,将我带回了鬼门,爷爷待我很好,又传我一身武艺,我帮爷爷完成一统天下的愿望又有什么错?”
钟若音柳眉一颦道:“那天下千千万万个无辜的人就都该死吗?你知道你会害死多少人吗?”南宫阙楼道:“那又有谁在乎过我的死活了,我爷爷是个大好人,只有他在乎我的死活。”南宫阙楼忽的一指疾点而出,一下封住了钟若音的穴道。钟若音喊道:“不要脸!骗我和你说话,出手偷袭。”南宫阙楼道:“许你趁人之危,又怎么不许我还手了。”南宫阙楼费力的站了起来走向钟若音道:“不过我可没骗你,我倒是真的喜欢你这性情的女子。”南宫阙楼的手轻轻刮了一下钟若音细巧挺秀的鼻骨道:“不过我劝你还是少管鬼门的事。”南宫阙楼摘下半截面具露出菱角分明的半边脸在钟若音脸上轻轻一吻,旋即又带上了面具,钟若音哭道:“你竟敢欺侮我,我一定杀了你。”钟若音慌神间并未看清南宫阙楼的相貌。再一抬眼,南宫阙楼已背起南宫雪虎走下了山去。
忽的,自房上跳下一人,正是慕容鑫。慕容鑫本已行下山去,又担心钟若因安危,复又折返回来,慕容鑫一指解开了钟若音穴道,钟若音问道:“你怎么不跑了,回来干什么?”慕容鑫道:“对不起,姐姐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乖乖听你话便是了。”钟若音复又叹道:“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嫁去辽国,只是王命难违,你虽然是我的妹妹,却也是一国公主,命不由己。”慕容鑫问道:“姐姐,你的伤怎么样。”钟若音道:“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不然南宫皇折返回来,势必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先进苏州城去。”慕容鑫将钟若音扶上了马,自己坐在了她身前,钟若音回身看了一眼死去的通天阁主凌浑,眼中不由得满是凄婉。慕容鑫扬起皮鞭,枣红马四蹄飞扬,朝着苏州城奔去。
自一旁的草丛中忽又跳出一人,正是通天阁大弟子邵如羽,邵如羽握剑走向了凌浑,见师父已死,仇恨之心霎时烟消云散,想起师父多年的养育之恩,邵如羽不禁失声痛哭了起来:“对不起师父我真的不想师父,师父你醒醒小师弟和小师妹还在等你回家,我该如何向他们交代啊!”哭过一个时辰后,邵如羽将凌浑埋在了山上,墓碑上刻“通天阁主凌浑”右下角刻“不肖弟子邵如羽立”。
我曾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当大仇人死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很难过,原来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此时无忧以奔出百里,颜如玉与南宫皇二人紧追不舍,无忧大步飞奔在悬崖峭壁之上,脚下便是万丈深渊,三人谁若失足落下,必然摔得粉身碎骨。无忧跳在了一处断崖之上,南宫皇见他停下,腾空跃起一掌打下,无忧回了一掌,颜如玉自南宫皇身后飞起竟一掌打在了南宫皇背上,南宫皇一口鲜血喷出,运掌如风,闪电般地反身打了颜如玉一掌,复又在空中飞旋,一腿踢在了无忧胸口,无忧倒飞而出向崖下落去,崖下便是一方深潭,南宫皇怒道:“玉儿,你若再胡闹,我连你一并杀了,无忧和尚想要逃走,先将经书抢过来再分不迟。”颜如玉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二人飞身跳下断崖去追无忧,无忧自知难敌,上岸后专选荆棘密布之地行走,直追了几日,二人依旧没能追上无忧,此时三人已经向北去了三百里,以至杭州城外三十里处的紫竹群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