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勇想起了辛八千。本以为能在这里见到辛八千。也记起了一个名叫八姐的人名。曾听辛八千说过,此乃神人。而且叫八姐的人,不一定就是姐。难道还能是妹妹?
这些年来,与父亲的交流越来越少。与奶奶的聊天,也总是答非所问。奶奶老了,耳朵聋了。并非全聋,却也相差无几。每次交谈,都要扯着嗓子吼。也曾想过购买助听器。又不能买。毕竟人老了,耳朵不好,也是一种福气。不用操心太多的事情。不然整天闲来无事,会多出很多事情来。
确切的来说,刘英勇,没脸跟奶奶交谈。是考上大学了。是长大了。但刘英武,做了什么事情,能跟奶奶说吗?他都害怕,奶奶要是知道了真相,说不定就气得一命呜呼。
有时候觉得哥哥,太不争气了。为什么非要走上这条道路?世上大道千千万,为什么非要选择羊肠小道,受人唾弃?他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说哥哥的不好。
吃的用的穿的,全部来自哥哥。若是没有哥哥,他哪有钱上大学。别说上大学了,就是上高中,都是极为困难的事情。如果说哥哥不是好人,那他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辛八千的话,他哪能听不出是安慰他。他假装不知,不代表他不明白。以辛八千这样的忠良世家,哪会看得起男盗女娼的哥哥嫂嫂?
他甚至觉得,沾染上东方虹,是对对方极大的侮辱。可他又能怎么办?难道放任如此好的姑娘,去让他人糟蹋?不能,绝对不能。他就是要当仁不让。哥哥做错的事情,他来偿还。东方虹,他会用忠贞,用爱护,用活在这世间的每一分每一秒来陪伴。
他要做的,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如若如此天大的功劳,都不能弥补哥哥犯下的错误,还有什么可以?没有!
如若硬要说,过是过,功是功,天大的功劳也不能弥补犯下的过错。那么,就让所有的惩罚,由他承担。哥哥为他做的已太多太多。
“陶大春,以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今天我自罚三杯,给你赔罪。”关山海连喝三杯,以示真诚。
“呵呵呵。”陶福义不语,依旧笑呵呵。
“海哥,你怎么得罪他了?”东方虹不明白,问道。
“哦,以前我询问他功法口诀,也让他随意说两句,我好参详一二。当时的情况就跟刘兄弟张口胡言乱语一样。现在我才晓得,不是陶大春不愿意说,故意糊弄我。所以,我今天借你们的酒,向他赔罪。”关山海果然是个汉子,并不怕丢人,心里很是敞亮。
“你们在说什么?”从愣神中醒过来的刘英勇,不明真相。
“没什么。海哥让你以后对我好点。”东方虹及时说道。
“一定一定。要是我对你不好。别说海哥了,就是大春兄弟,都可以逮着我往死里揍。你可是我的亲亲老婆,我怎么舍得你伤心难过呢。”刘英勇说这话,还真是没有顾及两个独居人士的感受。
“能不能不叫我陶大春。叫我陶福义就行。”陶福义终于忍不住开口,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是苦笑。
“好的,大春。”刘英勇顺嘴回道。
“好的,大春兄弟。”关山海紧跟着来了一句。
“好的,春哥。”东方虹说道。
“你们高兴就好。”陶福义笑得比哭还难看。猛喝了几杯酒,大口吃肉,不想理会这帮禽兽。额,东方妹子不算,好歹喊他一声哥。
“我比较心直口快。想我改口,你得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改名。”刘英勇挤眉弄眼,根本不想放过今天这个机会。难得陶福义开口说话,必须让他多说说话。
“我的酒杯里没有酒。谁给满上?”陶福义端坐着,很是正儿八经。一副我有故事,可惜没有酒的模样。
“我的贤内助,快给你春哥满上。”刘英勇俏皮的喊道。
东方虹可听话了,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给陶福义斟满了。
“关山海要是愿意也喊我一声春哥,我就如实说来。”陶福义倒好,卖起了关子。他举杯一饮而尽。有些经历,放在心底,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他看准了关山海,以这莽夫的脾气,肯定不会喊他春哥。
“春哥。”关山海这声“春哥”,叫的是毫无节操,快速又清脆。感情以前的古板形象,都忒么是装出来的。
“我次奥。服了你。那我就说说吧。”陶福义笑的更难看了。
其余三人,拿着瓜子,磕了起来,纷纷看向陶福义。那意思很明确:我瓜子都磕上了,你倒是说呀!
这统一的表情,又让陶福义心中一阵隐隐作痛。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毫无办法的他,只能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自小家财万贯。吃穿不愁,有求必应。父母在外经商,由爷爷奶奶抚养。十岁那年,父亲归乡,母亲一道回来。
父亲听信朋友之言,投资了花木项目。直到千万投入,血本无归,朋友跑路之时,方知朋友乃诈骗行家。
三岁时,陶大春有个小宠物。一只叫福义的小香猪。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奶奶不可能整天陪伴陶大春。小香猪成了陶大春最好的朋友。
因为喜欢小香猪,所以陶大春不吃猪肉,慢慢的,什么肉都不吃。以至于瘦骨伶仃,病怏怏的。家里人手足无措。竟然听信了算命骗子的话,做了令陶大春愤恨的事情。
生于冬去春来之际,便以大春为名。父母算是有学问的人。居然病急乱投医,妄信了迷信之言。将小香猪杀了,骗陶大春,这是鸡肉。
吵着闹着要见小香猪的陶大春,还是不肯吃。
父亲骗他说,吃了鸡肉,就能见到小香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