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殿内,所有婢妾均被遣出,北堂墨离开清漪殿后便直接到此,所谓的吏部政务,也不过是幌子罢了。
“母后急召,可是有要事相商?”
“施才人的脸伤可有起色?”太后倚在软榻上,正闭目养神。
“上官白的医术极好,想来并无大碍。”上官白与太后乃旧识,若不是此事,北堂墨又怎会知晓,只是太后不愿过多提及,他也便不问。
“如此哀家便可宽心,毕竟,人是在哀家这伤成这般。”
“母后切莫忧扰,意外难以规避。”北堂墨笑劝,心里的想法再清楚不过。
太后嗤笑,抬眼反问道:“皇帝以为此番真是意外?”“你也不必庇护,虽是我娘家,也是过头了。”免了敬语,她直称你我。
“母后”
“身为帝王,自当明了你不属于任何一位女子。这宫里头,众人耍尽手段也只为搏得一幸,若论雨露均沾,你做的并不妥帖。”
“儿臣,但求母后明示。”或许,他真的太过感情用事。
“哀家知晓皇帝很是中意施才人,那孩子生得灵秀,哀家也是有几分喜欢。然皇帝不顾蝶幸之由,撇下云雨,先行临幸施才人,妒火中烧,酿成此番祸患。”太后端坐起来,除却先前的慵懒,神色认真而严肃。
“此事确是儿臣思虑不周,定会倾力弥补。”那微微一蹙本已难察,却被她收入眼底,每每不悦至极,他便会有如此下意识的动作,幼时便是如此,时至今日依旧难以改掉。
“为母者,自是希望儿女欢喜,只是这世上,人不能只顾欢喜,皇帝身为江山之主,便要担起重责,这基业由先人所创,由你继承守看,想要享常人之乐便越发困难,男女之情,于帝王,理应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