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虎难下,我手里握着老总给我签订的不平等的交易协议,我走了那去的别的地方从头再来都未必有人接受,可如果我不走,我得到的又是什么?说不准,老总真的就反咬我一口将我踢出去做挡箭牌。
晚上下班回来,我还在琢磨着这件事儿,可左右为难,愁的我浑身难受。
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想着藏在我柜子里面的那些房产证,心里的算盘啪啪作响,可我始终都无法说服自己利用顾子崧。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我立刻拿了电话打给江临。
那边他很快接起来,紧张的问我,“瞳瞳,你在哪里,我想见你,我出事了,你过来看看我吧,我一直没干跟你联系就是不想牵连你,那你现在方便来吗,我在医院。”
我心中冷笑,心里痛快的说,“哦哦哦,好,我马上过去。”
上次江临被打还没好利索,这又被打了,我真担心他这辈子就在床上度过了,这一他被打断了一条腿,至于为什么被脱光了那就不知道了,我没问顾子崧江临到底都伤到了哪里,但听说江临的“痔疮”又犯了。
他不能坐着也不能躺着,只能趴着,看样子“痔疮”很严重。
我给他买了香蕉,很多,足够他吃完了跑几次卫生间了,可看他现在的情况估计最不愿意的一件事就是拉屎了。
我忍不住想笑,放下东西后借故出去在外面笑了好会儿才能平缓自己的心情再次回来。
江临估计是也看出来我的不对了,看我的眼神不是很好,他这个人多疑,之前对我没怀疑也是因为实在没法子了,所以对我很相信,可现在他安全了,并且顾子崧这边答应了他会帮忙,江临有了主心骨又开始怀疑起我来了。
“瞳瞳,你最近都在忙什么?”
我说,“在工作啊,我去也找顾子崧了,他去找你了吗?”
他哦了一声,半晌才说,“顾子崧救的我,所以他是你找来的吗?”
我说,“是啊。”
我仔细看他的脸色,想知道他脸上那些表情都是什么意思,可惜,他江临就是有这个本事,不管自己心里想什么,脸上一点表情都不会变化的,只对我点点头,垂眸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假装关心他追问,“江临,你……这是怎么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想你需要什么生活用品,没想到你已经在医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很久才抬头看我,跟着就笑了,耸肩说,“瞳瞳,我想了,这件事啊,还是有人算计我,你说呢?”
说完,他挑眉看向我,眼神灼灼,好像点了火。
这么久以来我也练就了一脸的淡定,所以他想从我的表情上看出破绽来是真很不容易呢。
我依旧紧张的说,“是吗?我不知道啊,我一直都在帮你想办法,可我这便是在不知哦道怎么办好了,幸好顾子崧去找你了,那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被谁那伙黑社会的人发现了?那怎么办好?要不……江临,我们出国算了,我爸妈那边一直都叫去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笑笑,耸肩摇头,“瞳瞳,我不能走的,我的公司还在呢,并且我父母才去世没多久起就走了,我的那些亲戚们会怎么看我啊,这边的房子事情还没解决好,我不能走的。瞳瞳,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想炸我,还真是痴心妄想了,我那么同意就被他几句话炸出破绽来那我岂不是白死一回了。
我继续皱眉紧张的说,“我真不知道啊,江临,到底怎么了,你说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帮你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我手头上的钱都可以给你,可也才十几万,够吗?”
他摇头,“不够。”
我之前粗略的算了一下,江临想要把全部的款项平了至少要七千万,这还不算海滨项目后续的一些手续跟税,并且海滨那边每年都需要高额的费用进行维修,不然海水倒灌,周围的几个村子都很危险,但是顾子崧也说这个工程其实不是没办法,就是需要投入太大,并且维修很烧钱,除非这里这个归公家不在乎后续投入,不然谁拿到了手谁就会无休止的赔钱。
作为商人,一个再好的地方不赚钱也不会要。
当然了,如果想做好事不留名还投钱那就给谁,反正是没有任何商业价值。
那个地方其实很好,靠近海岸,周围都是小渔村,风景很好,没有污染,可在海边的砂石下边却是一个很大的旋涡,常年因为风向流动海水倒灌导致那边之前建造起来的堤坝都塌了,如果想要改善这个弊端就要将周围的几个渔村也都买走了重新改变地下的地理结构,那钱可就多了。
除非说顾家别的都不做了只投入海滨项目,作为一辈子工程,那可以,可江临呢?
他有什么,项目买下来后一分钱没有,他连维护都做不到,就不要说重建了。
所以可以想象,看得见的是巨额的欠债,看不见的是巨额的烧钱,他想转手都难了。